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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法蘭卻聽懂了,他身子猛地一晃,退後兩步,忽然厲聲道:“說,是誰告訴你伊莎貝拉這個名字?是誰教你在我面前演戲的?”
冰依不雅地翻了個白眼:“聽著,我沒空大半夜跑上來演戲。我只負責傳話,伊莎貝拉說……”她的聲音忽然頓了頓,眼中顯出幾分動容,幾分感傷,語速也逐漸變得輕而緩。
“法蘭,不要再自責了。三百年前,我是獵人,你是吸血鬼,我們註定是天生的敵人。可我們卻偏偏相愛……獵人愛上吸血鬼,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我不能殺你,因為你是我此生最愛的人;我也不能跟你走,因為我無法背叛我的家族……所以法蘭,你明白了嗎?並不是你錯手殺了我,而是我處心積慮想要死在你的手下,死在我最心愛的男人懷中。”
冰依的神色變了變,望向法蘭的目光中充滿了深切的同情,“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為了救我而給我初擁。可是法蘭,你不知道,我們米歇爾家族的人擁有著不同於人類的血液。一旦沾染獠牙上的毒素身體就會陷入昏迷,意識卻永遠清醒。這三百年來,我日日夜夜感受著你在我的棺木前,孤獨悲傷絕望,我的心痛到了極點,卻沒有辦法開口,沒有辦法呼喚你的名字。三百年的時間太漫長,漫長到我忘記了我的家族,我的使命;可相反,有一個名字,一個身影卻在我的心中越刻越深,無法忘懷。法蘭,那就是你。”
說到這裡,法蘭已經淚流滿面,虛空和淡薄的神色統統被刻骨銘心的痛苦所取代。他走前幾步緊緊扳住冰依的雙肩,哽聲道:“我信,我全信你。請告訴我,伊莎貝拉還說了什麼,請求你快點告訴我!”
冰依只覺心頭隱隱發酸,為這樣跨越了三百年,卻如此無望的戀情而悲傷。
伊莎貝拉的聲音又緩緩在她腦海中響起,冰依正要翻譯,聲音卻忽然消失的無隱無蹤。
她心裡咯噔一下,某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然而,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忽覺腰上一緊,身不由己地退了幾步,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為什麼不聽話地留在房間?”祈然略帶顫抖的憤怒聲音響在耳邊,“這個古堡有多危險你不是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讓我擔心?”
心臟彷彿被一隻手緊緊地揪了一下,冰依理不清自己到底是感動還是壓抑,卻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她握上祈然的手,柔聲道:“我沒事的。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受人之託?”祈然抬起頭對上法蘭已褪回冰藍色的眼睛,淡淡道,“有何所託需要你半夜幫忙?那麼,辦完了嗎?”
冰依連連搖頭,想起了什麼開始把他往外推:“祈然,你先去樓梯口等著我,你站在我身邊,我聽不到伊莎貝拉的聲音。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祈然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逝,他猛地捏緊了拳,又放開:“是嫌我,妨礙了你們?”
冰依聞言一怔,待明白過來,臉色驀地一沉:“蕭祈然,你究竟想說什麼?”
祈然愣了一下,微微晃了晃腦袋,有些不明白自己莫名而來的暴躁。他放柔了神色,正要說話,法蘭沙啞低沉的聲音冷冷傳來。
“你本來就妨礙了我們,滾出去!”
其實法蘭說的“我們”是他和伊莎貝拉,罵“滾出去”,是因為等待三百年的焦慮和急切所致。冰依她能明白,也能理解。可她不知道祈然明不明白,理解更是不敢指望。
果然,祈然鬆開手一步走到法蘭面前,冰冷的聲音蹦出唇齒:“收回你剛剛說的話。”
法蘭猛地仰起頭,雙目綻放出攝人的寒光:“快給我滾出去!!”
祈然震驚地看著突然變為碧綠的眼眸,鋒利的獠牙,和滿屋瞬間充盈的凜冽寒氣。
冰依忙道:“祈然,快回來。法蘭是吸血鬼,你會受傷的。”
冰依從伊莎貝拉的講述中深知勒森巴族第二代吸血鬼的厲害,這才因擔心而出言提醒。殊不知,在祈然耳中,這卻是她第一次不相信自己的實力。
吸血鬼?怪物?那又如何?
祈然冷笑著反而向法蘭越來越靠近,渾身逐漸散發出強烈的殺氣,剎那間大廳中溫度驟降,陰風陣陣。冰依被震懾在原地,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卻無法移動一步。
千鈞一髮之際,冰依凝聚全身內力對抗殺氣帶來的威壓,扯開嗓子大喊:“法蘭,你若敢動手傷他一分一毫,就休想我再替伊莎貝拉傳一句話!”
法蘭渾身一顫,眸中的碧綠霎時退去:“我不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