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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空氣的沉重感就越明顯。就彷彿是被裡屋的某樣東西不斷吸引著,形成了漩渦越卷越大一般。
“冰依!”祈然好不容易衝到床前,連被一把抄起床上的人,頓時只覺耳邊“轟隆”聲響,身體猛地一沉,竟似所有的空氣都化為了巨石傾軋而下,讓他幾乎跌倒在床上。
“冰依,醒醒!!”祈然沙啞焦急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莫名突兀。
“水……水……不要再過來了!”冰依閉著眼睛不斷痛苦呻吟,忽然“啊——”地驚叫了一聲,從他懷中一躍而起。
祈然連忙收緊手,連被帶人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只這一剎那的功夫,空氣中沉重的壓力已消失得無隱無蹤。
祈然瞧著自己身上溼了個通透的衣衫,和黃色的汙漬,逐步解除了內呼吸劇烈喘氣。
冰依虛弱地睜開眼,瞧著他的臉,微弱的聲音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其它,瑟瑟發抖:“好多水,祈然,好冷……”
祈然慌忙鬆開早已溼透的被子,將她直接抱在懷裡,催動內息溫暖她。只覺自己浸透了水而冰涼的手還在遏制不住地顫抖。
冰依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眉宇間深深的疲倦卻讓她連眼睛都睜不開來。終於打了個哈欠,側身尋著舒服的姿勢,又沉沉睡過去。
祈然取了件厚外套裹住她,轉身往臨時的客房走去,湛藍的眼眸掠過空中明亮完整的月盤,心中頓時一片恍然。
羅蘭魔禁反噬之日,原來這麼快已到這個時候了嗎?
身上又沉又重。唇上也有些痛,有些癢,然後又逐漸變得柔軟灼熱,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拼命搶奪著她的空氣。
冰依不適地動了動,喉間溢位低啞的呻吟,誰知那灼熱地感覺卻越發燎原,順著她的下巴、鎖骨一路延伸,隨處點火。
她雖萬分不願,卻終於還是被熱醒過來。刺目的陽光落進眼裡,她痛苦地眯了眯眼,再睜開便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冰依嚇了一跳,尖叫聲被生生壓抑在喉嚨口:“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祈然臉上的豔紅一閃而逝,慢慢平復下粗重的喘息,居高臨下看著她:“我為何不能在這裡?”
那種理所當然,從容不迫,無辜到令人髮指的態度,終於把冰依惹火了:“你別說你忘了夥同冰朔欺騙我的事?我有說原諒你了嗎?”
祈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也說是夥同了,為何獨我不能原諒?”
冰依氣勢一窒,硬著頭皮道:“養不教,父之過。兒子的錯,當然只能算在你頭上!”
祈然靜了一下,果斷地道:“好吧,我承認我錯了。”說著低下頭輕輕含了一下她的唇,眼底的寵溺與無奈彷彿是在包容一個任性撒嬌的小孩。
冰依那個怒啊:“你認錯是你的事,我又沒說我原諒你了,誰讓你上我的床的?”
祈然伸手撫了撫她的臉笑道:“你的床不就是我的床嗎?”眼看她又要怒,連忙補充一句,“更何況,這本就不是我們的床。”
冰依一怔,四處看了看,果然發現這裡並不是他們的房間,床也自然不是他們的床。可是,她記得昨晚明明是睡在臥室的,為何醒來會……
等等!昨晚!冰依眼睛驀地一張,腦中隱約閃過一些詭異的畫面。她抬頭看向祈然俊秀無雙的臉和深不見底的藍眸,忽然便記起昨夜是他將自己從噩夢中搖醒,又抱來這個臨時客房的。
祈然怡然自得地瞧著她神色的變化,知道她已想起了昨晚之事,不由笑道:“想起來了嗎?昨晚是誰抱著我不肯放的?”
咬著牙默唸:我忍,我忍,我忍……TMD,我為什麼要忍啊?!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冰依徹底暴走,雙腳齊用將某人從身上踹下去,抖手指著他怒道:“蕭祈然,你少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明明理虧在先,還一副寬容大度的摸樣。大清早就發情吵醒我的帳還沒跟你算呢,你居然……”
冰依的聲音忽然一頓,臉上滿是驚訝之色。因為她居然發現祈然臉紅了!
雖然她的措辭確實是有點……少兒不宜。可是,這也太離譜了!她那個成親前純男一個,成親後百無禁忌,臉皮堪比飛機場的老公,居然會害羞?!
祈然慢條斯理地起身穿上衣服,理好頭髮,又用銀繩紮起,直到洗漱完回頭說:“理好了就來餐廳”時,臉上淡淡溫潤的笑容都沒消失過,哪有一分臉紅尷尬的羞窘?
冰依抓了抓腦袋,一臉茫然:難道是我眼花了?
當然,冰依和祈然都不知道,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