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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鷹王府中潛伏的那幾天中就已經得知,你們三個是從遙遠的東方乘船而來的,一直向西航行的,是嗎?”
見冰依點頭,久妖茶金色的眼眸精光一閃,沉聲道:“我只有兩個請求,讓我搭你們的船去下一個離雅魯帝國最近的島,然後,替我醫治一個人。”
冰依一怔,忍不住問道:“什麼島?那個人……是你口中的他嗎?”
久妖有些怔愣,隨即笑了,那是有些淒涼希冀的笑。她緩緩道:“一別四年,不知他可還記得我,不知他是不是還恨我……”她眼中含淚,略一搖頭,又嗆聲道,“不管他是不是恨我,只要能再見他一面,只要能醫好他,便是……便是讓我死也甘願……”
冰依幽幽一嘆,只覺已沒必要再問了。她伸手按上久妖烏黑油膩的手,輕輕一拍道:“好吧,我答應你。但事先申明,這九重水吟咒並非什麼人都能學的。我只能盡力而為。”更何況,即便我不行,也還有祈然呢。冰依在心中暗加了一句。
久妖的手微微一抖,慢慢縮回來,苦笑道:“我明白,如此便多謝你了。來日,我會在碼頭等著你們。”
說著,她站起身來。清晨的風拂得她破爛衣衫隨風搖擺,不知此刻武功盡失,法力全無又被一國追殺的她,如何能雲淡風輕地說出這番話。冰依低頭看朝陽照耀出的影子,倒反似乘風御劍的仙人一般。
冰依心裡明白她是要獨自躲避追兵,心下微微有些佩服。這女子,行事古怪,性格古怪,決斷選擇卻是說不出得乾淨利落。與其說她像妖,不如說她像不擇手段心狠手辣的收妖之人。在古代,又有哪個女子能如她這般,受過如斯凌辱虐待,還能瀟灑坦然自處?
這麼想著,胸中忽然有些彭湃。久妖可以為了她所愛的人漂洋過海,受盡屈辱,連性命也置之度外。這樣的感情,這樣的執著和肆意,竟遠比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子要來得灑脫。
冰依想著久妖的愛,想著祈然的包容和寵愛,眼眶微微有些熱。她忽然笑了起來,將藍色封皮的九重水吟咒塞入懷中,笑道:“小妖,我們後會有期。”
久妖一怔,隨即恍然道:“你不打算回鷹王府了?”
冰依腳尖輕輕一掂,挑起一塊稜角尖尖的小石頭握在手中,隨即一筆一劃用隸書體在牆上刻寫:蘭迪斯,我去威爾城了,不必擔心,離魂術已有辦法可解,一切安好。後會有期。水冰依留。
久妖看著這幾十個佔了大半面牆的字,嗤笑道:“你可真夠囂張的啊!”
冰依扔掉石頭,拍了拍手上的灰,回身向她抱拳嘻笑:“彼此彼此,這可是我向你現學現賣的。”
久妖再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隨即怔怔看著她的眼睛,又有種痛到絕處的恍惚。
冰依別開眼,指了指西面道:“我走了。”
久妖看著慕斯塔的方向,並不看她,默默點頭。
冰依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來,微提了聲音道:“別死了。”
“別死了。”誰知久妖竟也脫口說出這麼一句。
兩人對視半晌,都笑了起來。冰依道:“所愛的人不愛自己,總比一生都找不到自己真心想守護的人好,是不是?小妖,再見。”
久妖默默看著那高聳的白色巨塔,默默回味著方才那句不輕不重的話,隨即低低地笑出聲來:“居然……跟我說這種話……簡直跟那個傻瓜一樣……”
久妖笑著笑著,兩行清淚慢慢從眼中淌下,在烏黑髒亂的臉上,留下兩道蒼白的淚痕。
Act 19。 重逢再相見(中)
坎貝爾城城主威廉姆的兒子託德今年十八歲,是雅魯神祭司亞瑟最年輕的弟子。他五歲開始離開父母,跟隨師父亞瑟在神殿中學習巫術,十幾年未曾離開過喀布林城,哪怕母親病危,他也忍著眼淚沒有回來弔唁過。
然而今天,他卻回到了這個出生的城市,也看到了自己明顯老邁的父母。原因無他,只是為了聽從師父的吩咐,無條件協助那兩個不知來歷的男子,守護國家。
在抱住眼眶泛紅的父親時,託德還在注視著那兩個讓人完全看不透的男子。
一個如神祗般絕世俊秀,一個將自己融入空氣中的黑衣刀客,這是一個多麼不可思議的組合。可奇怪的是,兩人站在一起,無論是一前一後,並肩而立,還是遙遙相對,看上卻都是那麼得渾然天成。彷彿……彷彿這天地萬物都只成了他們的世界,別人半點也融不進去。
當年,五歲的託德第一次得見師父天顏時,真的以為此生再不可能見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