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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釋懷些。
“只有你說它可愛……我討厭它,討厭到努力想把它改掉,但我爹硬是不替我改,所以我才向他撂狠話,我會找到一個重症病患,然後治好他,只要我能做到,我爹就同意讓我改名字。”這是賭注,賭她能不能擺脫這個臭蒜名。
“那個病人就是我。”
“嗯嗯。我才正苦惱要去哪兒找病人,就在街上拿到你娘派人四處發閱的榜紙,所以我就來了。”
“但我喜歡你的名字,改掉多可惜,小蒜。”他馬上就喊得好順口。
“可是改名字是我懂事以來最大的心願,而且蒜很臭……”最後這句咕噥絕對佔了最大嫌惡的主因。她又繼續埋怨,“我爹每次都叫我皇甫小蒜頭皇甫小蒜頭的,難聽死了!”
“皇甫小蒜頭?”嘿,這名字更討喜。
“你不準這樣叫我!”她翻過身來與他鼻眼相對,兇巴巴道。
“可是它真可愛。”他吻吻她光潔玉白的額心。
“哪裡可愛了……”聽起來真像敷衍她的蹩腳謊言。
他吻吻她的眉,吻吻她的鼻,再分別吻吻她圓鼓的兩頰。“無一處不可愛……”他用他的溫唇在回答她。
“我又不是在問你我哪裡可愛……”被吻到頸側時,她敏感地蠕蠕肩,分不清是想避開滑癢的吮舐,還是想讓自己更貼近他的唇,好方便他更大範圍地溫潤自己。
就在頑皮且貪婪的薄唇往鎖骨下方挪去時,她立刻彈跳起來,左右手巴住他的腦袋將它扳正。
“不行!適當的運動有益身心健康,但是太過縱慾會傷身體!”按按他的脈搏,她不甚滿意地晃晃腦,從床榻爬下,不急著找衣裳遮掩小巧嬌軀,反而先從藥囊倒顆小黑丸塞到他嘴裡,確定他乖乖嚥下後,她才拎起散落周遭的襦衫,一件件套回身上,最後將長髮從襦衫裡撩出,側著身子回視他的神態哪裡像個青澀小丫頭,幾乎美麗得就是個大姑娘了。
“你要沐浴嗎?”她拿出好幾把曝乾的草藥問他。
“你確定那叫沐浴嗎?我以為那叫燉雞湯。”反正都是一桶水加上各式草藥下去悶熬,步驟一模一樣。
“把你燉得軟嫩嫩的,最好連骨頭都能嚼燜,好方便我整盅吃乾淨。”她咧出白牙。
“那麼加小蒜頭一塊下去燉吧,滋味更好。”
別人是甜蜜同享鴛鴦戲水樂,他們是一塊熬湯泡草藥——無妨,反正都是一樣濃情蜜意。
備好熱水,加進佐料,倒些藥草,身子泡進溫暖水裡,舒服得讓人想大呼痛快——
“呼……”
皇甫小蒜差點享受地閉上雙眼,不過她沒忘記自己在木桶裡的本分,她替他按按穴位,穆無疾替她揉揉肩,她是相當認真為他舒活筋脈、消除疲勞,他則是完全門外漢,揉法雜亂無章——不,他根本是存心不良!
“別胡鬧!”她掬水潑他,弄得他滿頭滿臉溼漉漉。
“我明明很認真。”他一臉無辜。
“認真?那你現在把手擱在我臀上做什麼?”一語道破水面下的所有動靜。
“小蒜,成親吧,嗯?”他以唇蹭蹭她微微溼濡的鬢角。
“成親?誰跟誰?”她拇指沾了些涼膏,輕按在他左右額際,以揉旋的方式幫他鬆緩精神。他原先被她揉按得合上黑眸,聽聞她的回問時,他睜眼覷她,以為她是姑娘含羞,故意扭捏說反話來逃避話題,然而他看見她臉上非常明顯的困惑。
“當然是你與我。”
“我沒有想過要成親耶。”
等等,他是不是聽錯了?這句話應該是吃幹抹淨卻不想負責任壞男人名言吧?他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竟有機會親耳聽見有人將這種令人唾棄的句子完完整整送給他——
“你沒有想過要成親?”
“對呀,我根本就沒想要嫁人。”
“為什麼?”
“我又不能生孩子,嫁人的下場大概也會被休掉吧。”無子,可是七出中的頭一條重罪哪。“你沒忘記我跟你提過,我舌頭的毛病就是我爹身上那毒的後遺症吧?所以我不能保證自己生的孩子會不會也這樣,萬一像我一樣半大不小的,還是像我弟一樣雙目失明,或者有其他更嚴重的情況怎麼辦?偏偏你娘最需要的是一個孫子,這是我不可能給的,所以我不要跟你成親。”
“你太不負責任,你想玩玩就走人嗎?!”他想激發她一絲絲責任感。
“我也沒辦法呀。如果你有其他兄弟能替穆家傳承血脈,我還可以考慮和你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