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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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去想什麼美不美的問題了。方可馨穿著軍裙，隨意地套了一件白色短袖衫，就和朱玉出門了。

當她們倆慢悠悠地，踩著準點來到約會的地點，歌樂山車站的時候。林放和鄒玉斌已經在那等著她們了。

鄒玉斌今天陪著林放一起來，其實是有他的目的的。從現在的格局看，快要到手的研究生牌子，讓他一下覺得自己強悍起來。所以，林放一約他，他二話沒說就應承了下來，他正想找地方顯擺顯擺呢，何況還有讓他上不能上，下又下不去的方可馨。

林放仍穿著那件淡黃色的T恤，與朱玉的那身鵝黃色的裙裝十分地協調。讓方可馨無論從那個角度看他倆，都挺那麼回事的。這讓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四個人裡面數鄒玉斌的話最多，不是問這，就是說那，顯得特別地###。一走進歌樂山森林公園，他就開始考問大家的植物知識，然後又在大家的一臉茫然中，回答那些關於樹種和花草的相關知識。

最可氣的還有，他總是把林放與朱玉扯在一起，一會讓朱玉站林放身邊去，說是要讓朱玉感受一下林放身上的熱氣。說林放見到朱玉，就會強烈地分泌荷爾蒙云云。

方可馨本來就被林放和朱玉身上的那些黃顏色，弄得閉聲閉氣。鄒玉斌的話讓她更加沉默不語。林放對鄒玉斌的話，也大氣地充耳不聞。他一直遠遠地望著方可馨，為她的沉默擔憂著。

在森林公園轉了一圈之後，方可馨和朱玉帶他們回到醫院。

這是林放第一次到方可馨的房間裡來。那件放在毛巾被上的淺色的細花睡裙和壓在潔淨書桌玻璃板下面那些品味不凡的圖片，都牽扯著林放的目光。

特別是書桌正中的那張圖片，讓林放靜靜地看了許久。在一片望不到邊的蘆葦叢裡，一對神情肅穆，五官俊俏的青年的男女，正在愛情的邊上掙扎。男人強勁的手臂從正面企圖攬過女人的腰，而女人卻扭著身子企圖掙脫。傾斜的蘆葦和女人臉上飄飛的發，都讓人感覺出曠野上飄過的風。這對站在蘆葦深處，和風之中的戀人。以一種對愛絕對拒絕的姿態，坦承著一種讓人心動的深情。一絲絲憂傷的情緒，緩緩地從畫面上升起，讓人沒法不覺出愛情的痛來。林放盯著這幅畫久久地沉默，覺得畫面十分的眼熟。

嘿，林放！曹豔玲和許菁菁也來湊熱鬧了。

方可馨和朱玉從食堂買來許多飯菜，大家圍在一起吃起午飯來。

不知是誰，說起了《中國青年雜誌》上的一篇文章，《高倉健你在那裡》。於是，幾個女孩子大起談高倉健那種冷峻的男人氣對自己的吸引。

林放讀過這篇文章，知道這個話題掩藏著許多頗有些開放的資訊。他希望方可馨能接受一些關於情感方面的知識；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方可馨完完全全地接受他這個男人的一往深情呢。他不時地會在姑娘們發表議論的時候說上兩句，以引導她們把這個話題更為深入地進行下去。

第十六章甜蜜的約會（3）

因為方可馨按照醫院的安排，要去給歌樂小學的學生做關於參加空運救護的報告。吃過午飯，林放說他先和鄒玉斌帶朱玉去林園，讓方可馨做完報告趕到林園來。方可馨答應了。

這次雲南之行最大的收穫，就是把方可馨從小學開始就練就的演講才能挖掘了出來。她已經隨著英模報告團四處演講多場了，是演講團裡最具演講功力的人。

不過那天她給孩子演講的時候，因為想著林園的那個約會，時常會在講那些熟得不能在熟的故事時走神。她的目光會時常飄向窗外，追著窗外的流雲跑到目光所及的遠處，想著佇立在遠處的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人。他在幹什麼？他們一起又在幹什麼呢？

在趕往林園的路上，她又看到車窗外那些熟悉的景象。油菜花已經開過了。地裡的玉米苗，正綠油油的坦露著對累累碩果的渴望。經過四季輪迴的她與林放的故事，又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此情此景，讓她想起一年前，那個奔跑在油菜地裡的自己，陡然發現，在奔向愛情的道路上，她已經走了很久、走了很遠了。那種隨著時間積攢起的難以說清的複雜感覺，就如同一張縱橫交錯的網，包裹著她無力自拔。

天氣非常的情朗，沒有一絲的雲彩。就如同此時方可馨的心，沒有一絲陰霾。她望著無邊無際的天空，想著她與林放的故事。真希望一切都如同這天際一樣，向著最深最遠的前端沒有任何阻擋地發展下去。會嗎？她問。可她沒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眼裡的天際，是那樣深不可測地傲然俯視著天地間渺小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