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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找回自己,她苦思冥想了一個,既不會讓自己失了面子,又能敲山震虎的辦法。
她給鄒玉斌寫了一封信。在她看來,林放如果心裡還有她,就一定不會對這封信漠然置之。如果心裡沒她,她這樣做,也傷不了自己什麼。
她懷揣著這樣的心態,象做賊一樣貓在教室的角落,把給鄒玉斌的信寫好,又乘著夜色步行了幾公里,跑到鄉里的郵筒跟前,把這封信投了進去。
信裡其實也沒寫什麼;無非是告訴鄒玉斌她現在什麼地方;為什麼在這個地方;這個地方與繁雜的城市比有多麼美麗與寧靜;如果有時間來玩云云。
信寄走以後,方可馨常常一個人,坐在宿舍的窗前,躲在那些玫瑰花綽約多姿的花影后面;偷偷地朝著直對窗戶的訓練大隊大門瞧,在腦子裡一遍又一遍;想著林放出現在路那一頭的情景;痴痴的待著。
鄒玉斌收到方可馨的這封信,沒什麼感覺。林放什麼樣,一個屋住著也只有他最清楚。他知道這兩個人現在遇到坎了。別看方可馨在信裡雲淡風清的,寫信的時候,心裡還不知怎麼翻江倒海呢。拿我做道具呢,真把我當什麼了。哼!鄒玉斌這麼想著,也就隨手把方可馨的信丟桌上了。
但想想林放在他面前擺的那些譜,他就不想把方可馨的那點心思在林放跟前露了底。他抽出信封裡的信,看似隨意地把信封隨意地丟到了地上。
那個有著方可馨熟悉筆跡的信封,自然被林放看見了。
那天,林放從外面回來,開啟宿舍門的時候,發現地上有一封信。晃眼一看那熟悉的筆跡,以為是方可馨終於妥協,給自己寫信來了。心裡正得意呢,可撿起來一看,收信人那寫著鄒玉斌的名兒。一看屋裡沒人,鄒玉斌也不知去哪兒了。他轉身關了門,開啟信封。失望是肯定的了,信封是空的。
在最初的一個判斷中,林放覺得方可馨寫信給鄒玉斌無非是想讓鄒玉斌當說客而已。他拎著那個信封有些自以為是的笑了笑,動作十分瀟灑地將那個信封用兩個手指那麼一彈,就讓它墜落到了本來待著的那個位置。然後,給自己泡了一杯茶,悠然地坐在桌前,等著鄒玉斌回來當說客。
可兩三天過去了,鄒玉斌除了撿起落在地上的那個信封,拍了拍上面的灰,挺鄭重其事地把它鎖進抽屜之後,就完了事,嘴裡沒了一點關於方可馨的話線頭。且幾天都心情大好地吹著節奏歡快的口哨,讓林放心裡滿是狐疑。
幾個月過去,林放心裡對方可馨的那點憤怒,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而那些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在春夏之交都會有的燥動,卻讓他一次次地想起方可馨,想起了與她在一起渡過的那些既屬於他,也屬於她的分分秒秒。那種無法與其他人言說的感覺,讓他對方可馨生出一種無法言說的懷想。
本來以為鄒玉斌肯定會與他談方可馨的,結果還真應了那一句話,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失望的感覺什麼樣,那就如同掉一深不見底的黑窟窿裡;讓人抓瞎。這種時候,就是一根稻草那也會奮力抓住。
林放這邊正墜著,曹豔玲那幾天因為胡衛東說來沒來正閒著。本打算乘班車去解放碑逛逛,班車路經林園的時候,她猛然想起方可馨臨走前對她的囑託,就頗有些理直氣壯地下了車,敲開了林放宿舍的門。
第二十三章感情的岔道(2)
曹豔玲對林放的那點心思;如同晨曦裡雲層裹著的那一縷霞光;萬丈光芒沒能照耀大地;那可不是光的問題;而是雲的問題。可雲總會飄走的,光怎麼著也有機會飛揚出屬於它的燦爛。
方可馨走了,那就如同遮擋霞光的雲彩飄走了。但曹豔玲並沒有像霞光那樣,立馬就從飄走的雲層後面躍出來。不是她不想那樣,全因為那晚方可馨的悲傷太真切了;那些似霧似淚掛在方可馨臉上的珠子;生生地把她心裡的萬丈霞光給擋回去了,讓她不###燦爛。
幾個月過去,她沒有去找林放,完成方可馨臨走時的那個囑託。不是她對方可馨的這個囑託不重視;而是她怕她心裡的霞光會不小心溜出來,傷著方可馨留在那個落霧的夜晚對她的信任。靈魂深處,她希望自己是一個仗義之人。
可仗義能耗過本能麼?這個凡塵,有什麼不是受本能趨動呢?曹豔玲是個凡人。當時間漸漸地把她心裡的那點仗義沖淡之後,本能便沒有什麼遮攔地凸顯了出來。沒有女人會放棄追逐太陽的本能,在任何女人看來,那都是一件偉大又神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