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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突然劃破了夜的靜謐,容沫身子一凜,原本在思緒裡沉溺的她呼吸忍不住一滯,隨即朝他一笑,簡單地回覆:“是啊。”
容沫抬抬唇角,想起今日易明晞在藍校長面前對她“校友”的介紹來,大而黑亮的眼睛裡流露出了幾分自嘲,淺淺地說道:“自從高二,我們便是同學了。”
高二易明晞作為轉學生來到容沫所在的班借讀,高三兩人頂風作案確定了戀愛關係,這樣的關係一直到了大三下學期。若不是因為發生了那件事情,她真的認為兩人一定會以那種關係終結一生。
可是,事情來就是來了,擋也擋不住,她最終無能為力,也無法把控事情的進展。
程弈陽笑道:“那麼久的同學關係,感情一定很深厚咯?”
“還好。”容沫微澀,想要再說些什麼,卻發現已經沒有合適的詞彙,張張嘴,終是不語。
車子在青灰色馬路上飛馳,車內靜寂得只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在這樣難耐的沉默中,容沫卻突然嗅到了酒精的味道。淡淡的,卻似乎透過每一個毛孔都鑽入她的肺中。
“你喝酒了?”平常的口氣,自然得讓容沫自己都覺得吃驚,可她的話已出口,便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嗯。”易明晞似乎是愣了一秒,“工作應酬。”
“哦。”容沫側頭,看一旁的程弈陽已經不斷打起瞌睡,便抽出車上的靠枕靠到車窗,讓他的頭靠上去。程弈陽一向有這個毛病,上車便會犯困,且睡得很香。
“你不奇怪我為什麼在X大?”剛做完這個動作,易明晞的話便傳了過來,容沫倏地抬頭,正迎上反射鏡上映著的一雙端凝淡定的雙眼熠熠生輝。
她一時間愣住,大約怔愣了兩秒,看他依然透過鏡子看她,緩緩一笑:“我奇怪,但你說了是工作。”
“對,是工作。”他似乎感到她的答案可笑,重複了一遍又將冷淡的笑意凝上唇角,“也是約見長輩。”
“約見長輩?”容沫抬頭。
“嗯。”他挑挑眉,滿意地將她的訝異看在眼裡,深不可測的眸光透出惡意的玩味,“藍校長和藍若琳,你不覺得應該有什麼關係嗎?”
話落的一剎那,容沫恍然大悟,全身的血液卻像是凝結成了冰,無法抑制的冷。她只覺得在這車裡難以呼吸,迫切想要跳下車去。
幸好,車停了,容沫抬頭,已經到了她的小區裡。
程弈陽依然未醒,容沫喊他的時候他還處於迷糊的狀態。這幾日他時差倒得很亂,有時候白天晚上都困得像是即將步入冬眠,有時候卻是連著幾天的不眠不休,昨天一整天,便幾乎沒有闔眼。
容沫拽著程弈陽的胳膊,用力將他拖出車外,他睡得正香甜,沒了意識的身體顯得格外笨重。想起易明晞在前,容沫突然有一種難以言明的煩躁和氣急,抬起手就在程弈陽臉上拍了幾巴掌,雖不狠但聲音卻極響:“程弈陽,程弈陽!”
耳旁一聲輕輕的笑聲傳來,容沫更加氣不可耐,無意識地便唾出一句法語的咒罵。
大概是聽到母語,程弈陽終於起身,但仍是處於半清醒的狀態,半眯著眼睛,含糊道:“我先去睡覺了……”說完,也不理她,抬腿就走。
容沫無奈,剛要跟上,卻聽身後一聲輕哂傳來,雖然聲音極低,容沫猛地回頭。
易明晞正斜靠在鋥黑的車門旁邊,皎潔的月光為他鋪灑了一身的朦朧,他的一雙眸瞳燦若繁星,絲毫沒有那日她初見時那般犀利冷漠,他的唇角微揚,顯然是在微笑,而且是打趣的微笑。
“謝謝你。”容沫忽然想起來還沒道謝。
易明晞像是沒聽見一般,慢慢向她走了過來,而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偏偏卻像是被定住了似的,直到那個聲音縹緲淡然地出現在她上方:“你剛才罵的是誰?”
易明晞原本就比容沫高過一頭,經過四年的分離,容沫只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彷彿又矮了幾分,抬頭平視,她只能看到他襯衫的第一顆釦子。似乎滿世界裡都佈滿了他身上的味道,清新的森林氣息夾著酒的香氣,聞者欲醉。
她像是被抽去了神志一樣原地不動,直到他說了第二遍 “你剛才罵的是誰”,這才回過神來。她倏地抬頭,黑亮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圓,飽滿晶亮得如同璀璨的寶石:“你懂法語?”
易明晞看著她的眼睛,唇角抿出一絲笑意,彷彿已經預料到了她的反應:“剛才那句法語:你這個蠢豬,你剛才罵的是誰?”
“程弈陽。”她彷彿是有些窘,如玉的面龐浮現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