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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看今天的情況又有些不好,萬一出些問題,總不能讓你這孩子一面也見不著不是?”
容沫艱難地將鄰居毫無邏輯的表述串聯成句,腦子瞬間像是被轟炸一般。
不知道怎麼坐上的計程車,容沫直奔機場,這幾日忙得昏天黑地,偏偏忘記了後天就是十一假期,所有的票幾乎都被預定出去。火車也是如此。
再去汽車站一問,通往N市的車一天才發一班,今天的這班早已啟程,明天那班要等到晚上十點。想起鄰居提起的病危之類的話,容沫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匆匆回到家,絕望之極,容沫再一次撥通舅舅的號碼,想要透過舅舅確定母親的病況,手機一通,她急急地問:“我媽怎麼樣了?”沙啞低沉得自己聽了竟也覺得可怕。
話筒那邊久久未語,容沫越發著急,苦苦控制的眼淚也止不住地墜落下來:“舅舅,你說呀,我媽怎麼了?”
良久,那邊卻傳出熟悉的聲音,像是從睡眠中被驚醒,低低的:“容沫……”
這兩個字一出,容沫只知道抱著手機不動,她彷彿能聽到自己淚水流動的聲音,簌簌的,如同小石子一般砸入心裡。她亂了方寸。
原以為是給舅舅撥的電話,鬼使神差的,竟撥到了易明晞那裡!
她聽出他睡意濃厚,潛意識裡想要結束通話電話,可是隻要一聽到他的喘息,她的悲傷便彷彿再也無法抑制,任由一聲聲抽泣不斷地傳入話筒裡。而話筒那邊的易明晞顯然是聽到了她的抽泣,跟著著起急來:“容沫,你到底是怎麼了?”
他的話語裡帶著濃濃的焦灼與關切,聽到他的聲音,容沫再也忍無可忍,憋悶了一晚上的悲傷像是找到了出口,一觸即發。
這種時候,她腦海裡出現的,竟還是他這個人。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依賴。
她抱著手機,怕身在另一間臥室的程弈陽聽見,將自己蒙在被子裡嗚咽:“明晞,我媽媽病了,可我回不去,回不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恍惚之中,只聽到易明晞最後扔下一句話便扣了手機,他說,讓她在樓下等著,他一會兒便來。
她一晚上不安的心,竟因為這簡單的幾個字,有了幾分難得的安定。
胡亂地跟程弈陽編了個理由,容沫依言到樓下等著。夜風凜冽,吹乾了她臉上的淚跡,竟有一種燒灼的疼痛。天色灰暗,並無半顆星星,沉寂在安靜深夜中,她不知不覺想到了在另一個城市的母親,心底湧上了幾分懼意。
易明晞趕到樓下的時候,正看見樓下蹲著一個小小的人影,她的身影浸在昏黃的路燈裡,光影斑斑,幾乎與青灰的牆體融為一體。他輕按了一聲喇叭,這才看到容沫如受驚的小鹿,倏地抬起頭來。
情況比他在路上預計的要好很多,儘管她的眼睛有些紅腫,但是神態卻還算平靜,看到她如此,易明晞輕呼了口氣。
其實在剛才的通話裡他根本沒聽明白她的話,只知道必須見她一面。卻不料在駛向她公寓的路上,接到了賀琰的電話,賀琰上來就劈頭蓋臉的問他知不知道容沫的事情。
他只記得他當時憤怒之極,事到如今,她的所有事情,他竟然都要從別人嘴裡知道。她被困絕境,走投無路,卻從來沒想過要找他。最後給了他電話,話一出口卻喊的是舅舅。這顯然是撥錯了號碼。其實在那一刻,他便有些心傷,可是聽到她無可抑制的哭腔,他的所有情緒,立刻被拋卻到了爪哇國。
易明晞嘆了一口氣,見她如此,即使他再憤怒委屈,也不忍逼問下去。低沉地說:“上車。”容沫順從地上了車,卻不知他要做什麼,心底剛剛沉澱的安定再次沉浮不定,眼睛裡均是慌亂與無措:“我媽媽……”
話還未落,車子一顫,他竟然猛地發動引擎,容沫猛地跌在椅背上,卻看到他緊握方向盤,眉間微皺,衍生出一種凌厲冷峻的氣息:“繫好安全帶。”
出了小區,易明晞便將一隻耳機塞入耳朵:“楊秘書,我要出差兩天,明後天的議程另找時間安排。”此時已經是深夜兩點,白日裡再繁華的城市也在此時趨於平靜。寬闊的馬路猶如延伸至天際,觸目皆是一片黑暗的寒冷。
他雙手緊握方向盤,認真看向前方,在這漆黑的夜裡,整個人更浸染出一種沉穩的大將氣度。容沫一直沉浸在對母親的擔憂中,良久,才見他摘下耳機,未等容沫詢問,便直言道:“我送你回家。”
“什麼?”容沫猛地坐直身子,“送我?”
N市與C市一南一北,可以說是千里之遙。她一度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