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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休閒打扮的陸修棠淺淺笑著。只有在這裡,他才能夠這麼輕鬆。
“當然是真的,你瞧,這顏色跟維也納森林的蔚藍是不是很搭調?”
他拍拍Kin的肩膀,“待會過來一塊兒聊,我過去了。”
“嗯。”Kin專注的看著鳥籠裡的鸚鵡。
“阿棠,你總算出現了。”蘇立文喳呼著。
“幹麼,沒見你這麼想過我。”
“陸老闆,你的Martini。”James送來一杯清透明澈的酒。
“謝謝。”陸修棠啜了一口,試圖把那熟悉的感覺抓回。
“怎麼樣,叔嫂的大斗法進行得如何?”蘇立文莞爾一問。
“少碎嘴,上次那批古物的銷售情況如何?”
“能怎樣?當然是搶破頭,別說它的所屬年代有多久遠,儲存之完善,讓不少老顧客都十分滿意,搶成一團,價錢只好一飄再飆。”
他點點頭,專注的品味著他的Martini。
一隻手掌擊上他的背,是Hermit,“好一陣子不見,我以為你又出國尋寶了。”
他扯出無奈的笑,“沒,回家處理一些事。”
回家?從他口中聽到這個詞,Hermit不免好奇,不過他也只是挑挑眉,挖掘不是他的風格,他喜歡聆聽,然後把這些聆聽來的故事完整的收集。
小坐半晌,Kin起身又去跟其他客人打招呼了。
陸修棠時而和蘇立文對話幾句,時而緘默,只用耳朵聆聽Hermit的爵士鋼琴,十分愜意,好過在別墅裡想些連自己都莫名的問題,她要幾點回家關他什麼事,他從來都不是那種愛管他人閒事的人。
自嘲的一哂,他舒適的將眼睛闔上。
匆然,蘇立文眼睛猛的瞠大像牛鈴,嘴巴微啟卻老半天吐不出一個字眼,只是發出一連串無意義的單音,“她、她、她……”
睜開眼嘲他一句,“好端端的你幹麼大舌頭,平常口齒清晰,今天扮什麼結巴?”
蘇立文趕緊推推他的手肘,示意他往身後看去,“快瞧——”
他回過頭,視線就這樣僵住,任憑蘇立文怎麼呼喚都拉回不了。
是她,這麼愜意的坐在吧檯前,面前那杯酒透明的淺紅色澤輝映著她的臉龐,她低低笑著,因為身旁有個男人靠在她耳邊說話。
和張祥雍並肩坐著,王瑩潔正揶掄他的身材,兩人說著不約而同的大笑,頂頂他的肩膀、碰碰她的頭髮,一派的親暱熟稔,渾然不覺身後已經有人為了這一幕悶生怒火。
她啜一口愉快的寡婦,“對了,祥雍,歐陽上回不是說院裡最近要扮個小園遊會,慶祝新大樓的破土典禮?”她一邊說,一邊低頭從皮包裡拿出一隻信封。
“是啊!說是希望招攬一些媒體、慈善家的注意,多爭取一點捐款。”
“喏,幫我把這張支票交給她。”
張祥雍一瞥,“為什麼不自己拿給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那口子,為了我結婚的事情差點跟我翻臉。”她直率的撞撞他的肩膀。
他搖頭大笑起來,“哈哈,我知道,她氣到那天碰面還在唸經不是嗎?”
“可不是,所以請你幫我拿給她,要不然她又會使性子,她使性子無所謂,問題這是給院裡的錢,就怕她連錢都不拿了,倒楣的是別人。”
他接過,對著信封親吻一下,“好,我幫你轉交,這回院長可又要感激涕零了。”
王瑩潔索性用手肘拐了他一記,兩人又大笑了起來。
各自托起酒杯,啜飲著酒,張祥雍眼角餘光匆地瞥見一雙眼睛正凌厲的瞪視他們,他一轉身看去,那道目光瞬間又隱匿不見,叫他好生納悶。
“幹麼?”王瑩潔問。
“沒,看看今天有沒有美女。”
“哧,你有膽再說一次看看,我馬上打電話給歐陽。”她食指抵在他鼻前。
“開不得玩笑的女人。”
“好了啦你,快閃人吧,要不然歐陽待會打電話查勤你就完了。”
“那我會跟她說你準備帶壞我。”
“少賴我,滾吧!”
“可憐,把我利用完就攆人。”張祥雍飲盡杯中酒,“好啦,我也該走了,明天一早的飛機出差,你也不要太晚回家。”
“曉得,掰掰——”舉起酒杯,朝他致意,身邊的位子空了下來。
這一切,陸修棠看得一清二楚,他心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