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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拜訪單母而不得不放下堅持,乖乖在路口上了黑色奧迪。
一路上譚正紀只是讓單青在一邊指路,倒是讓單青原本的一點彆扭感也在松下防備後釋然。到了校門口,週末的校園很是清靜幽雅,老校有公園的環境卻更勝了一份寂靜,這是幼時老師們口中的靜地,沒有外面的壓力負擔、勾心鬥角,偶爾有小朋友的吵鬧淘氣調劑一下乏味的生活,讓老師哭笑不得。
傳達室裡正專注看著報紙的老者髮色霜白,單青走上前敲敲窗,笑著喚了聲“屠爺爺”。老者抬頭摘了眼鏡眯著眼打量了下,隨即放下報紙按下了開門鍵。校門緩緩移動,單青回身示意譚正紀進去,自己則向老者走去。
“屠爺爺還是這麼精神,快成老頑童了。我爺爺現在連走路都費勁,肚子大的都系不上皮帶了!”
老者呵呵地笑著,可見心情極好,將手負在身後搖著頭說自己也不行了,一把年紀的老骨頭了。
隨後看見進來的譚正紀,眸色一閃,笑問單青:
“小丫頭今天專程來看我這老頭麼?今天楊老師可不在啊!”
見到身側的人影,單青對老者介紹道:
“爺爺,這是譚正紀,我大學的學長。”
譚正紀上前一步,恭敬地彎腰遞上自己的名片。
“常聽青青提起您,今天終於見到了!那抓賊的鎮紙可還在?”
老者聽後仰頭大笑起來“小丫頭文章寫得好,這一茬可不得被她說得天花亂墜,不可信啊!”
小學時由於父母不在身邊,單青與奶奶住,在學校旁租了房子。那時家裡的經濟並不好,電視是八十年代單青父母結婚時候的嫁妝,待到單青二年級時早已是二十高齡,不久便壽終正寢。而彩電早已普及,單青又不是個好打發的主,常拖著奶奶出去找小夥伴玩,後來在當時還是校門衛的屠爺爺那兒瞄準了人家的彩電,便老是混在那。兩老不帶孩子,也是寂寞,自然是歡迎的。屠奶奶和自己奶奶聊著家長裡短,探討佛經,說著哪的廟會盛大,哪的菩薩靈驗。而小單青則霸著遙控器不撒手,被笑稱為“電視臺臺長”。實在找不到自己喜歡的節目,就爬到屠爺爺身邊的椅子上,兩手扒著椅背,跪著看他寫大字,畫水墨畫。說起來也算是單青的書法啟蒙老師,對她之後那一手漂亮書法的練成不可謂影響不大。
一日夜裡,單青在奶奶的叫罵聲中醒來,聽了會才知道是有賊。當時的場景極為滑稽,奶奶一手叉著腰,一手拿著菜刀,砧板放在窗前的水缸蓋上,罵一句,剁一下菜刀,大嚷著要是再敢來撬窗戶撬門偷東西,就要剁了他,再寫個大字報貼出去讓大家都來看。其時文革早已成為教科書裡的歷史,張貼大字報已屬違法,奶奶記著舊事,為人又是敢愛敢恨的典型,在她那個年代堅持自由婚姻,與家裡訂了親的男子離婚,嫁給當時所愛,之後又分居單過,也算是那個時代的傳奇女性了。
將近年關盜賊猖獗,這事之後,隔壁幾家裡還是有人遭了小偷,大夥便商量著守株待兔。終於在第三個嚴守的晚上等到小偷出現。當時場面很是壯觀,單青趴在窗沿看得真切,跟看電影似的,一群人拿著掃把棍子追著小偷跑,還有女人披散了頭髮,穿著睡衣批了件外套,趿拉著拖鞋追在後面高聲喊著抓賊。小偷見勢頭不對跑得到快,眼看越跑越遠,不料在校門口撞上了守在那的屠爺爺,未及反應,便被屠爺爺丟出的鎮紙砸中了膝蓋,倒地不起。眾人圍上,痛打了小偷出惡氣,將之送上了趕到的警車。這件事在那時很是轟動了一陣子。
單青從包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毛筆,遞到老者面前,後者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了去,接過筆仔細地看,面容專注不一會兒忍不住笑著拿了筆往屋裡走,揮手招呼道:
“你們去看看吧!我這老頭還是做些老頭子的事務!”也不管兩人的反應,迫不及待地要試筆。
單青和譚正紀相視一笑,同時向前邁開了步子。校園的中心廣場四周,圍著一圈宣傳窗,了裡面展示著各種學生作品,兩人瀏覽著,在書法展視窗站住,譚正紀指了指,說:
“曾經這裡展過一副據說不怎麼樣的毛筆字,但因其上的一個大膏藥而出了名。”語氣裡的調侃意味明顯,單青理直氣壯的接過話茬。
“那麼大膽且有創意的作品自然是會獲獎的,何況本不差!”
“那麼傳說中那副畫蛇添足的雪景圖呢?”
“唉,我總不能把好處都佔盡了,也得給人家留點嘛,照顧其他小朋友的心理!”
兩人走過每一個有著單青幼時記憶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