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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差,雖然現在還待字閨中,但追她的人一大票,其中據說就有喀秋莎的新老闆何夕年。何先生是本地出了名的華僑,攻勢最為兇猛,不僅攻二毛,還攻二毛身邊的親友,細毛作為未來的小舅子自然是何夕年主攻的物件之一,這小子身上穿的戴的,無一不是準姐夫何夕年進貢的,車子都換了三輛,讓同樣有個姊妹卻境遇截然不同的寇海恨得牙根直癢。每次細毛一身名牌在大院招搖過市,不僅寇海,包括黑皮都恨不得扒了他一身皮,踹他兩腳心裡才舒服。這小子命也忒好了!
寇海在樊疏桐辦公室抱怨自己命苦,樊疏桐還故意挖苦他:“你就是生了副苦命相,別說我不做你妹夫,就是做了你妹夫,我也不會孝敬你。”
“那我來孝敬你吧,只要你肯當我妹夫,我怎麼孝敬你都行。”寇海說著就拉樊疏桐起身,“走,走,現在我就孝敬你,今兒中午我請客!”
“拉倒吧,中午我要回家吃飯。”
“晚上回去吃一樣的嘛。”
“不行,就中午,朝夕高考結束了,老爺子說要給她慶功。”
“你爸對朝夕還真上心。”
“是啊,就是對我不上心。”
朝夕高考結束的第二天,連波帶朝夕到郊外散心。連波駕著老舊的北京吉普一路飛馳,興致非常高。那天他穿了件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他好像偏愛白色,經常不是白襯衣就是白褲子,他跟朝夕說過,白色代表純潔。
所以朝夕很少穿白色,因為她沒資格穿。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九章 畜生的兒子當然是畜生(3)
自從那天談過,連波雖然沒有再問及朝夕讀完大學還回不回來,但看得出來,他在爭取每分每秒待在朝夕的身邊,只覺時間不夠,怕眨眼工夫她就不見了,這種絕望的悲愴朝夕未必理解。她畢竟還太小了啊,才十八歲,人生的畫卷才剛剛展開,她只看得到孤獨守候在山坡的獨木,如何看得到獨木後面的森林和繁花啊?
她不會知道,他身後的整片森林都是為她而存在,他為她張開比天空還寬廣的懷抱,可是她卻執意要離去。他知道他留不住她,就像哥哥樊疏桐說的,她和這個家有著太深的隔閡,父母雙亡的悲劇,她決不可能放得下,就像他始終對父親的悲慘離世放不下一樣。她是一隻羽翼漸豐的鳥,終究是要遠走高飛的,茫茫人海,她要飛去哪裡啊,難道這裡就沒有值得她留戀的東西嗎?
連波仔細觀察著朝夕的反應,在靠近目的地的時候。
朝夕顯然已經被由遠而近的景象牽住了視線,哦,那是什麼,湖,好大的湖!一片連著一片,湖面倒映著天空寶石一樣的藍,陣陣清風帶著一股花的芬芳,讓她的身心頓時舒展開來。不,不止這些,還有湖岸綠得讓人不想眨眼的蘆葦,連綿起伏著,一陣陣綠色草浪帶著故鄉的清香撲向她,蘆葦!
連波緩緩停下車。
朝夕迷迷瞪瞪地張著眼睛,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完全不能動了,傻了,呆了,靈魂出竅了。連波下了車,開啟車門牽她下來。
風,像浸滿花香的透明羽翼,輕輕裹住了她。她就像一個迷路多年的孩子,突然跌入故鄉的懷抱,那裡有母親少女時的眷戀,有父親如月光般皎潔的笑臉,有她生命中曾經痛恨又割捨不下的憂傷和惆悵。記得小時候,母親每次帶她回鎮上,總要牽她到河邊坐上好一會兒,那時她還小,不知道母親在想什麼,總是望著翻飛的蘆葦發呆。現在她知道了,母親是在回憶,回憶少女時躲在葦叢裡偷窺心上人時的激動和羞澀,母親那時大概也就她現在這個年紀,清麗得彷彿一朵沾滿晨露的野*。
那個時候她最喜歡在葦叢中和小夥伴捉迷藏,要麼就是在河邊看小蝌蚪找媽媽,或者抓泥巴捏小人兒玩,她從小會捏泥人。每每到日落時分,漫天彩霞染紅葦叢時,母親才會牽著她的手回家。母親一定深愛那個男人,即便她後來嫁作人婦,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在她內心深處一定有個地方是給那個人留的,否則那個人去世時,她不會崩潰到發瘋,那是朝夕的父親啊,可憐的父親,可憐的母親……
“朝夕,喜歡這裡嗎?”連波看著她問。
朝夕不說話,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葦叢,因為還是夏天,蘆花還沒有開,但翻飛的草浪足以喚醒她心底對故鄉最深切的眷戀。哪怕她是狼狽地被舅舅當做包袱送走的,她心裡有恨,恨鎮上所有唾罵過母親的人,可那裡到底有她的根啊!
當她欲繼續往前走時,連波拉住了她:“不能再向前了,聽說有沼澤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