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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沒法。
因為好看爸爸就沒法,黃易始終不懂,他曾經因此仔細端詳過幼兒園的阿姨,卻沒覺得哪個阿姨很難看。而且新媽媽也不難看呀,她剛跟爸爸結婚時還很年輕,但爸爸好象挺有法,一吵架爸爸就贏,新媽媽還挺怕爸爸似的。但是她對黃易真的也很好,黃易也沒再有弟弟或妹妹。
黃易20歲離開省體工大隊游泳隊時,可以特招上大學,入學也考試,但不是真的考,跟哪所大學說好哪所大學就把考試卷先給你,找人答或者照著字典抄看著辦,專業也隨便挑,熱門專業不受限,只要你覺得跟得上敢上就行,其實如果你進了校門學校肯定會讓你畢業因為你上大學的唯一使命是替學校比賽,參加大學生運動會。
就這樣,黃易非常簡單地獲得了一張教育學學士的文憑。但同樣非常簡單地,他只因不怎麼喜歡呆在單位辦公室裡,就又回到水裡了。水是多麼讓人安詳和舒適呀,即使是在酷夏裡,在小雨中,在露天游泳池裡,黃易躺在水面上,耳朵都能傳進從水面上漂浮過來的喃喃的水語。
黃易那些戀愛的經歷特平凡,和女孩在一起時,沒怎麼驚天動地,分手後也沒怎麼錐心刺骨,和馬婷要是見了面還會開玩笑,因為馬婷知道自己需要什麼,自己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準。黃易知道他們一分手,馬婷自己就真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他也就隨他去了,也就很輕鬆。
要是和崔小輝見了呢,那有點不知道。黃易不怎麼愛琢磨她,有顧慮,又沒想跟她結婚,對她感覺一般,就不想多費心思。因此,一年多了,還沒見過她呢。但黃易心裡篤定,如果和她好,這個女孩可能會是所有戀愛事件中對自己最好的女孩。她看著有點傻,這個傻勁叫黃易覺察到這個叫崔小輝的女孩對自己很中意。這是個倔乎乎的女孩,眼神發直,很單純,可以肯定是跳火坑型。
一年多了?這一年多里,黃易和小米在一起。
小米的全名叫米楠,是南郊東崗路有家茶藝園叫桫欏吧的女老闆。非典的時候,黃易的幾個朋友愛聚在那裡喝酒取樂,有次黃易也去了就認識了她。她跟他想象中的茶樓女老闆不一樣,跟別的女人也不一樣,黃易一見到她,就被吸引住了,她走進屋來時也剛剛喝了酒,雖然神情熏熏然帶著醉意,眼角卻有閃動的光,她有她這個年齡沒有的成熟老練,還有她這個身份少有的率真。
桫欏吧所處的地段,屬於城市裡相對僻靜的街道,幾年前還屬於郊區,現在靠近城市的邊緣的位置,得天獨厚竟有許多這個冀中平原城市難以常見的樹種在夏天時枝繁葉茂地生長著,喬木灌木錯落間夾雜著人工種植培育的空場綠地,沿街的建築都掩映在高大的樹影裡,離繁華的市中心還有一段距離,但道路順暢,交通便捷。桫欏吧的原址是省農科所的舊倉庫,當時這除了有空曠的曬穀場外,還有幾個高寥空寂的穀倉和早已廢棄的育種陽光室。
改做叫桫欏吧的茶藝園後,設計者非常獨具慧眼,法力超群,令人驚奇地而且好象不留痕跡地對殘敗拙陋的舊格局挖掘修葺,經過這樣的神手勾勒,一座早已荒廢的倉庫呈現出非常顯著的凸凹有致的傳統的厚重質樸的風韻來,深灰色的板岩地面粗糙中透著古樸,舊穀倉有的改裝成司馬臺長城上的烽火臺似的,品茶時可以扒著埡口望星空,有的變成了雲南西雙版納的寮屋,要爬很陡的竹梯喝醉了酒就能與月亮說話。沿著木製的棧橋扶著纜繩編結的扶欄,聽到腳下踏在木板咚昸的聲音一低頭就能看星星在水裡跳躍著呢,陽光室從前的玻璃頂保留著,為了遮光,半空中又搭建了空中花園,大概有數百種花卉植物吧,花頂下的茶藝房設計不刻意分隔,藉助養殖的植物、手工編系成的多扇的屏風、成幅的掛件或者不同顏色的燈光劃分小環境,既各自獨立又渾然一體,毫無矯揉造作之嫌,這裡的一切,表面看似一件物品一種擺設都不經意,擺著隨意看著舒服,素雅沉靜不張揚,卻彰顯著別樣的品位,有心的人來到這裡,他會做到心領神會,他會感覺到那無處不在的時尚元素,正是這種東西豐富完美和昇華了傳統的厚重,使傳統和前衛如此和諧地銜接了,設計者分明是在不動聲色地,向每一個來這裡的人傳導著追求自然崇尚唯美摒棄矯飾的人生態度。
這就是小米的桫欏吧。
小米從前沒有錢,那時她還很年輕,21歲剛剛大學畢業,在一家雜誌社負責廣告業務。因為陳斌他們公司的業務和單位領導鬧的很不好,後來她和陳斌結婚,正好註解了她當初胳膊肘往外扭這一事實背後的險惡用心。無奈之下,反正要結婚了小米就想離開單位,還沒說好是走是來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