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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不會痛了吧?”
瞪大雙眼,不知扶蘇這曖昧的動作是何用意。她的右頰……是了,藥膏都被雨水衝淨了。那……是不是露出醜陋的傷痕了?一定很可怕吧。所以他才會問她痛不痛。可是,為何他眼中沒有半點懼色,相反的,是那樣溫柔。與那日的漠然截然不同。
“怎麼可能不痛!很痛!”一把拂開他的手。即使臉上的傷口會癒合,可心上的傷卻每夜每夜都在隱隱作痛。
“是嗎?那回府後再讓御醫來看一下。”他正容道,聲音亦不再溫和。
蒼茫夜雨中,他高高揚起鞭來,重重地抽上馬身。如此重,幾乎是將所有的矛盾與失態都一起用力抽出了。
這一切都如夢境般不真切。自己與扶蘇共乘一騎,一路都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與喘息。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可以與他這般直至天長地久。
“扶蘇哥哥!”一聲驚叫將晏落自夢境中拉回。
曾幾何時,竟然已經回到了宮中,而那位雨傘下含淚望向自己與扶蘇的佳人,不是李幼娘還能是誰。
“幼娘?夜涼風大的,你怎麼還未歇息?”扶蘇微微皺眉,語氣中溢滿了關切。
“我去歇息了,好讓扶蘇哥哥同這狐媚鬼混嗎?”李幼娘眼淚若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望向晏落的眼中寫滿了恨意。
“你明知我心中獨你一人。做什麼拿自己同一個賤婢相比?”扶蘇說時已翻身下馬,留下被他方才那句話給打散了魂的人呆呆坐在馬上。
“可是……扶蘇哥哥為何會同她乘一騎出宮夜遊?”也不管扶蘇渾身溼透,李幼娘飛撲入扶蘇的懷中,滿臉的委屈。
“來人。”扶蘇將李幼娘攬入懷中,聲音又沉又冷,“將這私逃出宮的賤婢關到柴房裡去。”
李幼娘聞言,雙眼頓時閃起光亮來,“還有,罰她十日不許進食。”
兩位欲押晏落的宦官望了眼扶蘇,見他點頭默許,才遵命行事。
晏落任由那兩命宦官拉下馬來,用粗繩縛住雙手。半點也未曾掙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吧。眼前這個扶蘇才是她所熟悉的扶蘇。忍不住笑出聲來,自己怎麼會做了一個這麼荒唐的夢。在夢中,扶蘇俯身在自己耳邊細語,還愛憐地撫著自己的臉頰。呵,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夢?
“扶蘇哥哥,她……她怎麼在笑……好可怕……”李幼娘將小小的身子拼命往扶蘇懷中擠著。彷彿真的被晏落的笑聲給驚到了。
黑瞳幽幽望著那個被兩個宦官押往柴房方向的瘦削背影,被雨水隔斷的眸底掩映著一層淡淡的無法言語的痛。
第9章(1)
已經幾日了?頭好暈、雙眼亦昏花得厲害。前幾日還會有餓到恨不能咬自己的衝動,現在連餓都餓不動了。僅剩的,只有難受,身心俱是。
那個算出自己有母儀天下之命卻沒母儀天下之福的江湖騙子,自己明明就是活活被餓死的。
“不過餓死也好。至少不用再誤人誤國了。”想到楚幽王,心中的難受直衝鼻端。若非自己……若非自己……她知道自己是最該死的人。可是,她真的很懼怕,怕死後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那個對自己疼愛有加的楚幽王。
模糊間,看到一個明黃色的高大身影在向自己靠近。即使眯上眼都看不真切。莫非是……
“幽王伯伯?”氣若游絲地喚著,可是楚幽王卻並未回答她。
“幽王伯伯……你還在怪柔兒是不是?”潸然淚下,至死幽王都不願諒解自己嗎?
“我怎麼會怪你。”晏落感覺到自己被抱入一個溫暖而厚實的懷抱。那種踏實安全的感覺,她好懷念。是幽王的懷抱。無力地抬起手來,顫抖著撫上楚幽王的臉頰,“對不起。柔兒不該答應幽王伯伯留在宮中的。柔兒應該離幽王伯伯遠遠的。柔兒不該貪圖園中的花雨……”
囈語的唇突然被封住。那樣滾燙而熱烈的深吻,熱度直燙上她已趨於冰冷的心。幽王怎麼會吻自己呢?他一直待自己如女兒般地珍愛著。怎麼會?
“你不許有事。”溫潤的唇移至她耳邊,那樣堅定地命令著。
不是。他不是幽王。幽王那樣和煦如風的人,從來只會對自己輕輕柔柔地說話。莫非這一切都是虛幻?是自己神志不清時生出的幻覺?
一口又一口香甜的糯粥順喉而下。昏花的雙眼漸漸清晰起來。眼前,是春桃一張擔憂的臉。
“小柔,好點沒有?”聽到的聲音不再是模糊不清的。
“我……很好……”喉頭乾涸而艱難地吐出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