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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曉不敢當。閒來無事卜卦解悶罷了。”喬松笑道。
“二皇兄,二皇兄。”一清脆男聲打斷了兩人談話。
晏落回首,只見向自己走來的人正滿臉怒意。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自己見過面的胡亥公子。
那他所喚的二皇兄……晏落驚詫地望向喬松。
而喬松正溫和地望著胡亥,柔聲應道:“怎麼了?”
“大皇兄他太欺人了。我不過絞了兩個宮女的頭髮要做毛筆玩。他竟然將這事回稟了父皇,還口口聲聲稱我不合禮法規矩。現下父皇要派那個大迂淳于越來教我功課。”胡亥蹲至喬松面前,託著頭道。口氣熟稔而放鬆,全然不見面對扶蘇時的刻意與不自在。
喬松竟然是始皇帝的二皇子。可是為什麼?這個相貌奇美的皇子不僅被一道牆隔於宮外,更是蝸居於十步寬長的方寸天地間?莫非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情?
“咦?你是何人?怎麼見了本皇子也不行禮?”胡亥傾訴完胸口怨氣,這才注意到晏落。
“胡亥,不得無禮。晏落是我客人。”喬松輕斥道。
“二皇兄要是幫我想法子回了淳于越,讓我給晏落行禮都行。”胡亥嘻嘻笑著,稚氣未脫的臉上隱隱透著秀美靈氣。
“淳于越尊儒教,而我秦國尚法。你不如求父皇從學與趙高。”喬松此言一出,胡亥立刻喜上眉梢,“趙高好。不像那淳老兒酸腐,定不會逼著我背書。”
“好了,既然已有了主意。你也該早些回宮去了。這裡畢竟不是久留之地。”喬松憐愛地撫了撫胡亥額,目色中溢滿了兄長對幼弟的關愛。
晏落聽得滿腹疑惑。為何喬松要讓胡亥“回宮”?這裡不正是皇宮嗎?胡亥探望自己的兄長,又為何不能久留?
“我才不怕呢。父皇受奸人挑唆,誤會二皇兄。可胡亥卻清楚得很,這世上,再沒比二皇兄更善良的好人了。”胡亥說著,雙眼已泛紅。
“胡亥聽話。你既知道二皇兄疼你。也該知道二皇兄不想因自己連累了你們。”喬松軟語相勸,那樣溫和可人,連晏落這外人看了,都忍不住覺得心間異常溫暖。
“那……我改日再來看二皇兄。”胡亥依依不捨,卻也不願違背喬松。
“晏公子,喬某腿腳不便,恕不遠送了。”似水鳳眸轉向晏落。
晏落這才注意到,喬松仍如上回般,坐在樹旁藤椅內,未曾移動半分。他的雙腿,難道……
“看什麼看。走啦!”胡亥狠狠瞪眼,彷彿生怕晏落的探視會傷到喬松般。
“那晏落先行告辭了。”抱了抱拳,與胡亥先後離開。
他的雙腿,連立起都不能嗎?這樣玉做的人兒,竟然有腿疾。那身風韻神姿,若能立起,恐怕連嬌柳都要遜其三分吧。不自禁地,幽幽嘆了口氣,“真是造化弄人。”
“你這大皇兄的走狗,少在這兒虛情假意了。”胡亥猛地拿眼瞪向晏落,“我二皇兄再怎麼樣,都要比扶蘇好上千百倍!”晏落茫然望向胡亥,這個小皇子還真是好鬥又無禮。
第4章(1)
轉眼已是秦王政三十一年。晏落入宮一年有餘,幸自二十九年來並無大事。
晏落小心為窗臺上那盆竹子裹上一塊皮革。這盆竹子竹身青翠欲滴,卻較普通的林中竹小巧許多,奇就奇在竹尾,竟然如扇般生出枝節來,而每一節又呈不同顏色,煞是好看。當初在喬松處,她看這盆竹子看得呆了,喬松便讓愛於她。因此,她分外愛惜,生怕壞了喬松的一片盛情。
高升由外而入,在門外抖去身上積雪,見到那盆裹了皮革的竹子不禁笑道:“晏大人真是善心,竟給竹子裹了禦寒新衣。”
“這竹子是好友一片心意,自當盡心呵護。”回想之下,喬松贈自己此竹還夏末秋初,現在都已是隆冬。
“高升能侍候大人您也真是造化。”高升回頭看了看門外,才繼續道,“若是在那胡亥公子手下,不被他磨得去層皮才叫怪事。”
“胡亥公子又胡鬧了?”這位小皇子可真算是咸陽宮中的小霸王。三天一大禍,一天一小禍,從來沒人降得了他。
“冰天雪地,令兩宮女只著薄衫雪中獻舞。”高升說時,連連嘆氣,“可憐她們都凍得臉青唇黑了,還要扮著笑顏。”
晏落看了眼窗外鵝毛飛雪,越想越坐不住,“真是胡鬧!”
終究還是匆忙衝入雪中。
遠遠地,就看到兩個在雪中翩翩起舞的宮女。一旁,胡亥正樂滋滋地賞著舞。身後有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