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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可以伸直。
我有點訕訕的,不好意思說話。心裡一個勁兒地後悔不該給瀝川打電話,把他從醫院裡招出來。他的家人若是知道了,不知會怎樣埋怨我。
見我一言不發,瀝川側身來問我:“在機場等了這麼久,累不累?”
“不累。”
“為什麼不早點給我打電話?”
“我。。。。無意打擾你,一直在等Rene。”生怕他不相信,我掏出一張五顏六色的車票,“你看,我還買了觀光車的車票呢。”
他接過車票,在手裡研究:“我在這裡這麼久,都不知道觀光車的車票是這個樣子的。”
“別掉了,明天我還得用它呢。”我把票收起來,放進荷包裡,又掏出一張卡片遞給他,“我朋友給我介紹了幾家旅館,都離機場挺近的。你幫我參謀參謀,看看哪家好?”
他看了看卡片,問我:“什麼叫做‘好’?”
“包早餐、有洗澡間。一天最好不要超過兩百瑞士法郎。對了,你們這兒的電壓是多少伏?”
“二百二十伏。”
“謝天謝地。我可以安全開啟電腦。”
他莞爾:“計劃得還挺周到。我若不叫住你,你也就蘇黎士一日遊了,對吧?”
“人家艾瑪宏都拉斯自助遊都去過了。”
他忽然掏出手絹捂住嘴,輕輕地咳嗽。
“要喝水嗎?”我從包裡掏出一瓶飛機上發的礦泉水,賽到他手中。
“不用,謝謝。”
過了一會兒,他說:“既然來了,就多住些時候吧。”
在大條的人都聽得出,這不是很熱情的邀請,淡淡的語氣,不冷不熱。
“買好了回程機票,明天下午就回北京。”
“機票可以改。”
“明天肯定回去,單位裡有不能耽誤的事兒。”
“不可改變了?”
“嗯”。
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嘆了一口氣,他換了一個話題:”那這兩天你不吃素,行不?這裡好吃的東西都不素。素的都不好吃,都不如北京的素菜館好吃。”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我就不能愛點別的?”
不得不承認,和瀝川在一起最愉快的時光就是一起做菜,或者下館子,我的嘴刁、他的嘴挑,我們兩在飯館裡點菜,折磨廚師都有一套。
“你有兩大愛好,這一個比較容易滿足,我要儘量滿足你。”
我轉頭看他,覺得莫名其妙:“我有兩大愛好,怎麼我自己不知道?”
他眼視前方,似笑非笑:“你知道,只是還沒意識到。”
我茫然的看著他,思索,一低頭,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地放在了他的腿上。汗。。。狂汗。。。廬山瀑布汗。。。真是花痴成習慣了。我連忙抽回手。
“現在意識到了?”
“我以為那是扶手。”某人面不改色,鎮定自若地說。
很快就到了蘇黎世市區。瀝川對司機交代了一句,汽車停下來。他帶著我走到大街上。街對面有家極大的熱狗店,賣的是各式各樣的煎香腸。烤菸四散,令人垂涎。
瀝川拄著雙柺,一面排隊一面說:“這個店叫Sternen Grill,以前我還是高中生的時候就喜歡來吃。我爸說不健康,我就偷偷地吃,一天兩個,晚上不肯吃飯。”
顧客挺多,長長的骨頭,幾個穿白衣服的廚師不停地忙碌。隊只排了兩分鐘就輪到了。瀝川給我買了一根烤得發黑的香腸和一塊小麵包。師傅用紙捲起來遞給我。
“要芥末嗎?”瀝川指著一旁擱著的一杯杯黃色的芥末醬。
“要的。”
他同時給我買了一聽啤酒,帶著我沿街慢慢走回停車處。
香腸又香又辣,真不是一般地美味。何況我也餓了,走到汽車裡,還沒坐穩,就吃完了,意猶未盡,一個勁兒地吮指頭。
推薦得到了肯定,瀝川笑得很得意:“夠嗎?還要不要?——看來你真是餓壞了。”
“飽了。”我樂滋滋地拍了拍肚子,開始喝啤酒。很愜意,又很茫然地看著汽車沿著一條林蔭大道向南行駛。大道的兩頭擠滿了精品店、百貨公司和咖啡館。盡頭是個大湖。湖邊有碼頭、有船、兩岸有很多擁擠的白房子,湖上綠油油丘陵也點綴著各式各樣的民居。遠處可以看到隱隱的森林和雪山。
“瀝川,咱們去哪裡?”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