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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人照顧。”這種涉及私隱,肌膚相親的事兒,我絕對不想麻煩艾松。
小趙馬上回答:“嗯,怕護士們忙不過來,我們還請了一位護士。是位剛退休的護士,家裡困難,需要多掙點錢。”
艾松張大嘴巴:“這個,護工的費用。。。。。你們也報銷嗎?”
“當然不會,”小趙說。“考慮到安妮的收入,公司給了她一筆貸款,以後慢慢從工資里扣除。”
我沒有在多問,當然知道是誰在背後操縱的這一切。
小趙剛走不久,公司裡的同事開始一撥一撥地來看我。我決定幽他們一默,給他們準備了一個簽到簿。翻譯組的小姐們最先到,給我帶來了鮮花和熱帶水果,艾瑪答應暫時替我照顧Mia。男同事們多半送花或保養品。
第二天,連和我不大熟的製圖部和預算部的人都來看我了。有幾個我根本沒說過話,不過,他們都說認得我,對我的“勁舞”印象深刻。
第三天來看我的竟是公司的清潔工林大嫂。大嫂是農村人,不過和我挺投緣。每次到我的房間打掃衛生,我都和她聊幾句。有一次她問我有沒有不用的衣服,她的女兒上高中,個子和我差不多。我就把我不穿的牛仔衣牛仔褲毛衣裙子之類給她找了一大包。還有一次她說她女兒生病住院,我當時正好發工資,就硬塞給我她二百快錢。就為這個,大嫂帶著一籃子水果來看我,還給我做了一大碟素菜包子,把我感動得眼淚汪汪的。
CGP一共有三十三個人。簽到簿上,除了大嫂,有三十二個簽名。
所有的人都來了,除了瀝川。
《本章完》
50
週三的一大早,蕭觀帶著九通的幾個同事來看我,其中有陶心如和唐玉蓮。自從那次爽約之後,我好久沒和蕭觀聯絡了。聽艾瑪說,蕭觀被陶心如纏得越來越緊,已大有無可奈何之勢。但蕭觀對我的拒絕,怨恨頗深。所以,我有點不想見到他。特別是在我狼狽的時候。
“哎,安妮,怎麼你一進CGP就出事兒,要不,你考慮調回九通?我們到現在還缺翻譯呢。”蕭觀說。
“謝謝,不了。每次你有緊急任務,不都記得叫上我了嗎?”我笑著推辭。
“說到這個,我手頭上有三本小冊子,要勞駕你。”他居然大言不慚地將三大本拍賣行的冊子塞到我的手中,“反正你現在閒著也是閒著。掙點錢也好,對吧?”
我看著他,欲哭無淚。
我想說,蕭觀,你知道我有多慘嗎?打著鋼釘、全身腫痛,還要替你翻譯啊!人家CGP正點的資本家都不像你!
蕭觀一群人和我嘻嘻哈哈了一陣,約好出院後請我吃飯為我消災,就走了。
喧譁之後,一切迴歸寧靜。
我的心像點滴架上的點滴,一點一點地往下落。
窗外春光無限,我的心裡卻是酸酸的。
蕭觀都來了,瀝川,你在哪裡?
護工李阿姨進來替我洗澡。
說是洗澡,其實不過是擦身子。她用毛巾蘸著溫水,一點一點地擦。手在繃帶間小心翼翼地移動,好像考古人員在研究一具漢代女屍。洗完澡,又替我洗頭,用水盆接著,一趟一趟地洗。最後給我換上一件乾淨的住院服。
從此之後,每天都是這樣。李阿姨每隔兩個小時替我翻一次身,一天三次按摩我的腳,保持血液迴圈。我則日日埋首於金庸的小說。偶爾也拿筆做一下翻譯,做不了幾頁就累了。艾松天天來看我,中飯晚飯都和我一起吃。有護士料理一切,他其實幫不上什麼忙。主要工作,就是“伺候”我吃飯。我因此在他的逼迫下,每天都喝了一碗他媽媽熬的骨頭湯。雖然我吃素的決心堅定不移,可是艾松媽媽的骨頭湯實在是太香了。而且,我也想快點好。
從第二週開始,我的住院生活出現了九十度的逆轉。
首先是受傷的大腿異常腫痛,痛到坐立不安、飲食難進、徹夜難眠的地步。
我得了骨髓炎,一種常見的手術併發症。
緊接著,我就開始不斷地發高燒、腿部化膿、疼痛難忍,需要杜冷丁止痛。
生病原來是這樣的啊。我從小身體健康、身手敏捷,什麼運動都熱衷,卻從沒有受過傷皮肉大傷。這一回的骨髓炎算是把我給痛慘了。
我每天都要靜點抗生素,還要定期引流、排膿。我不敢看我的腿,上面落下了可怕的傷疤。過來檢查傷口的醫生總是繃著臉,我很懷疑過不了多久,他會說,這條腿不能留了,要鋸掉。然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