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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家都在喝酒,卻沒人向他勸酒。我的心漸漸放下來,覺得冷落了艾松,便起勁地向他請教科普知識。艾松給講了一大堆黑子,粒子,量子的故事之後,又向我介紹他最喜歡的一本科普小說《物理世界奇遇記》、說他小時候看那本書,看得不下一百遍,終於奠定了他將來要做科學家的夢想。
“你最喜歡看的書是什麼?”他問。
“紅樓夢”
我是文科生,本來書是我最喜歡聊的話題,以前我和瀝川倘在床上,聊起我們共同喜歡的書,《在路上》,《荒原狼》,莎士比亞的悲喜劇。。。。。不肯睡覺。唉,臥床太久,硬把一個理工科的瀝川熬成一前衛的文藝男青年。
“我沒讀過紅樓夢”
“三國演義你讀過嗎?”
“沒。。。。。看過電視劇。”
“除了物理書之外,你還看過哪些厚一點的書呢?”
“愛因斯坦傳,算不算?挺厚的,有六百多頁。”
我看著他,差點被喉嚨裡的茄子噎住,人和人怎麼能這麼不一樣呢。
眼角餘光掃到遠處的瀝川,他正起身,很客氣地和周圍的人說了句什麼,慢慢地向後門走去。
入座之前我去過一次洗手間,一流的食府,洗手間也是一流的,大理石的檯面,擺著鮮花,香燭幽幽,一塵不染。有殘疾人專用的衛生間和更衣室。
過了近三十分鐘,瀝川都沒有回來。
我藉口要上洗手間,走到後廳,那裡正好站著一位服務生。
“對不起,先生,能不能麻煩你一下?”
“小姐,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服務生非常禮貌地問我。
“我的一位同事最近身體不好,好像容易昏倒。他去了洗手間,有三十分鐘沒回來,能不能麻煩你進去替我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您等著。”
我告訴了他瀝川的相貌特徵。他推門進去,很快就出來了:“那位先生可能室喝多了,吐得很厲害呢。我問他要不要幫忙,他說不要。”
看來餐廳裡經常有人醉吐,服務生一臉見怪不怪的神情。
“衛生間裡還有別的人嗎?”我又問。
“沒有”
“能不能幫個忙?”我遞給他五十塊錢,“請你替我看著他。如果他不能走路,麻煩你扶他一把。如果事態嚴重,我得送他去醫院。”
“好的”
我一直守在洗手間的門外,想起在蘇黎世的那天我們去kunststuben吃飯,吃到一半他也去了洗手間,很長時間。回來之後,再也不動刀叉了。估計那時他就在吐,只是不肯讓我知道。
又過了二十分鐘,門終於開了。瀝川低著頭走出來。
看見我,沒說話。徑直坐在我身邊的沙發上。
“瀝川你得回去休息。或者去醫院。”
“能替我弄杯水嗎?”他慘兮兮地說
我去拿了礦泉水,蹲到他面前,給他倒了一小杯。他從懷裡掏出止吐的藥片,努力*了一口水。還沒*完就哇地連藥片一起吐了。我正好站在他面前,就吐了我一身,幸好沒濺倒我的臉上。
我閉上眼。雖然這是瀝川的餘瀝。餘瀝就是餘瀝,一點也不美。
“對不起。。。。”他倒荷包裡摸手絹。我攔住他,把他按在沙發上,又遞給他一杯水“吃藥,坐著別動”
我脫掉外套,去餐廳找到他的司機,又悄悄向江總解釋了一下。司機從後座拿出輪椅,將瀝川送到車上。
我在路上給rene打電話,問需不需要送瀝川去醫院,他說不需要,讓我們送他會賓館。汽車停在了東二環路的港奧中心瑞士酒店。rene已在樓下等著我們了、
我們一起把昏睡的瀝川送回臥室。rene幫他換上睡衣。瀝川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是說一天只工作三個小時嗎?”回到客廳,rene問我“alex怎麼去了一整天?”
“也許今天是第一天,他不想走太早?”
rene端著咖啡,心煩意亂地在客廳跺來跺去。
“rene,瀝川為什麼老想吐?今天他都吐了兩次了。”
“alex每天都要吃一種藥,那藥對胃刺激挺大,所以老想吐。此外,他還很容易疲勞,動不動就犯困”
我想起了以前他每天早上吃的那種白色的藥丸“是那個增強骨質的藥嗎?”
“不是”
“那藥能不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