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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塊錢。而學校的食堂竟是出奇地貴,一頓飯要至少兩塊錢。
回到女生寢室,那位上海的女孩子已經坐在自己鋪好的帳子裡。她叫蕭蕊,小個子,奶白的肌膚,黑油油的長髮,盤著腿,一邊坐一邊吃巧克力,好像一個精靈。
“晚上學校禮堂放電影,三塊錢一張門票,大家都去吧。放完電影是舞會,女士免費。靜兒,你的保鏢來不來?” 寧安安笑道。
“好哦!!”所有的人都舉手,除了我。
“你吃巧克力嗎?”蕭蕊遞給我一塊:“德芙的。其它的牌子我不吃。”
“謝謝,我……不大吃甜食。”
“來一塊吧,給個面子,好不好?” 她繼續往我手裡塞。
“好吧。謝謝你。”
“別客氣。”蕭蕊一面吃,一面忽然說道:“我覺得,這個上下鋪的安排是不是應當每個學期更換一次,才合理呢?比如說,上個學期住下鋪的下個學期住上鋪。上個學期住上鋪的下個學期住上鋪。大家都有機會住下鋪,這樣才公平,小秋,你說呢?”
我點點頭。
馮靜兒的臉色有幾分不自在,寧安安更是不悅地看了我們一眼。魏海霞笑道:“下學期還早,等下學期開學我們再仔細商量吧。也許到那個時候你住習慣了,不肯搬下來了呢。”
蕭蕊咬了一口巧克力,道:“我肯定願意搬下來,我現在就住得不習慣。”
魏海霞看著我,問道:“你呢,小秋,你也不想住上鋪嗎?”
“我覺得蕭蕊的主意不錯。住不住上鋪無所謂,重要的是公平。”我不動聲色。
“先去看電影吧。” 寧安安拿起小挎包,走了出去。大家魚貫而出。
“小秋,你真的不去?”蕭蕊問道。
“對不起,我約了見一個老鄉。今天晚上。”
“還沒開始學外語呢,中文語法已經忘了,小姐,時間短語的位置在前面。” 魏海霞調笑了一句。門外一陣咯咯亂笑。
其實我早已經見到了我的老鄉林青。她和我來自同一個小鎮,歷史系四年級,眼看就要畢業了。我下午見到她,寒暄之後就問她在北京的生活之道。
“這裡的消費實在太貴,你必須打工,才能維持生活。”
我深有同感,連忙告訴她我帶來的錢已經花掉了大半。她猛然想起一件事,道:“我知道有個咖啡館招人,本來我打算去的。因為離學校有些遠,要坐四站路的公汽,所以改了主意。你想去嗎?那是家星巴克,當招待。不累,主要是早班和夜班,時間靈活;他們倒喜歡外語系的學生,因為那裡外國人多。你想去現在就告訴我,我得先給人家打一個電話。”
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我連連點頭。
老鄉替我寫了一個CV,借了一套衣服給我,臨走時,又遞給我一支口紅。
“我們是小城市來的,本來口音就土,再不穿時髦點,更要讓人笑話了。你的普通話說得還好吧?”
“還好。口音不是太明顯。”
“捲舌不捲舌就不說了,這裡的人in 和ing都是要分清的。”
“我一定注意。”
“話裡儘量多帶些英文,別時時都說老實話,別亂露自己的底細。一老實就受人期負,明白嗎?”
“明明,謝謝學姐提醒。”我做了一個鬼臉。
“在咖啡館裡打工的都是大學生,掙的是正經錢,所以我不倒不擔心你會學壞。別學你們系和音樂系的那些不長進的女生們,為了高消費,做雞做二奶做小三,什麼都做。”
“哦。”
林青指點完了工作,就出去給我打了電話。回來告訴我,說咖啡館有三天的試用期,今晚就開始。問我願不願上晚班,晚班從六點鐘開始,到半夜十二點。其它的時段都沒有空。
我當然願意。
2
到了汽車站我才真正體會到林青不要這分工作的原因。下午五點是高峰時間,說是六點鐘上班,如果五點半才來乘車,就會遲到。
等了二十五分鐘,我終於擠上公汽。汽車慢騰騰地向前開,一路紅燈不斷。我發現車上站著的人全是一副狼狽模樣,有坐位的人也顯得疲憊不堪。透過車窗,我第一次認真打量北京。其實我每天都看新聞聯聯播,對北京相當熟悉。可是,等我真正到了這裡才發現,每一個街道都如此陌生。陌生的大樓,陌生的行人,陌生的廣告,陌生的車輛,陌生的標誌,每一樣事物都那麼陌生,悄無聲息地向著陌生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