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專業,只好厚臉皮狡辯:“沒有的事!王先生說他需要一本字典,我就到我的房間裡去拿給他。”
他繼續冷冷地看著我。
“就是這樣。”我唇乾舌燥,雙手一攤,沒詞了。
“你是翻譯,查字典這種事,好像是該你來幹,對吧?”他不動聲色地反問。
“我們對一個詞的翻譯有爭執。所以要查字典。你知道,王先生也認得不少漢字的。”
誰說我不能說謊。
他的語氣驟然變硬,聲調微微上揚:“你確信,你是拿字典給他,而不是用字典砸他?”
“什麼?我砸他?我?我哪敢啊?”
這話我說得有些心虛。我的確不記得自己在盛怒之下,都做了些什麼。我只記得,我把那本字典往他身上一扔,擰頭就走了。想到這裡,我的手心不由得冒出冷汗。那本字典挺厚,怎麼說也有兩三斤吧。如果不提防地扔一下,效果就跟扔一塊磚頭差不多。
我的嗓門頓時降低了五度:“沒有,我沒有……砸他。”
“還說沒砸,他痛得半天站不起來!那字典上,還寫著你的名字。謝小秋,是不是你?”
這一說我更鬱悶了。那字典是N年前瀝川送我的。那次我們逛新華書店,看見了這本字典,我嫌貴,拿在手上,想了半天,捨不得買,還是瀝川掏的錢。我於是在扉頁上還寫了“瀝川贈”三個字。後來瀝川走了,我還得用這本字典,一看見瀝川的名字就生氣,便又用黑色的記號筆在上面打了一個大叉,又粗又黑,將原字基本覆蓋了。估計蘇群沒看出來。
我小心翼翼地問:“那他……受傷了?”
“受傷?他上個月滑雪,腰受了傷還沒好。今天他要去工地,現在取消了。早上的會,也沒來。我剛才去看他,他還躺在床上。”
“那怎麼辦?你還不快送他去醫院?”
“王先生最討厭醫院。醫院這兩個字,誰都不能在他面前提!”
這倒是不錯。他一貫如此。
“這份工作,你是不是不想幹了?”他幽幽地說。
“……不是。”一個月六千,還有豐厚的年終獎。讓我辭,我喝西北風去?我倒不怕丟工作,這“暴力襲擊上司”的惡名,我可不能沾上。沾上以後誰還敢用我?
“那你去和他道歉。”
我想了想,人又蔫了:“不去。”
他站起來,說:“我去找張總。”張總管人事。
“等等,”我攔住他,“我去。”
我磨磨蹭蹭地來到瀝川的門前,敲了敲門。半天,裡面才應了一聲:“進來,門沒鎖。”
我推門而入,穿過客廳,越過辦公室,到他寢室門口,門沒關,可我還是敲了敲門。
“我是安妮。”
“我暫時不能起床,你若不介意,就進來說話。你若介意,有什麼話就在外面說吧。”他的聲音很低,倒看不出來有何虛弱的徵兆。
完了,傷得不輕。我也傻眼了。往年和瀝川在街上走,我總替他擋著人流。人家碰他一下我還要找人吵架,現在發展到拿磚頭砸他,真是進步了:“不介意。那我進來了。”
他果然一個人蓋著毯子,半躺在床上。身邊堆了好幾捲圖紙。當中有個矮几,放著他的膝上型電腦。從床頭的一左一右,伸出兩個可移動支架。上面是兩個三十寸的蘋果超薄顯示器,裡面是花花綠綠的設計圖片,各種角度,平面,側面,三維,鳥瞰。
他的臉色很有些蒼白,雙眉微蹙,唇線筆直,甚至,有些硬。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帶著條紋的襯衣,燙得硬硬的領子,襯著他臉上的輪廓,也是硬硬的。
他看著我,顯然出乎意料:“什麼事?”
我板著臉,話音卻沒底氣:“把昨天的資料還我。你很忙,我是翻譯,還是我來翻吧。”
他的目光回到螢幕上,手在電子感應器上飛快地畫圖:“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查字典。”
過了一會兒,他點了一個鍵,我聽見隔壁的辦公室裡,鐳射繪圖儀“簌簌”地響了起來。他把螢幕從床邊推開,看著我,說:“你還有事嗎?”
我想了想,說:“如果你現在有空,我想把昨天晚上的翻譯做完。我不想耽誤你的工作。”這話的語氣,好像我在求他是似的。我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
“現在沒空。”他冷冷地說。
“那就麻煩你告訴蘇先生,是你沒空,不是我不想工作。”
“蘇群?”他眉頭一皺,“他跟你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