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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時光,原來是那麼短促!”
“嗯,你今天很多感想啊。” 瀝川積極地開始引導我,“你應當多看看夜空的星光,這樣,你就不會被兒女情長所困擾。”
我卻得出了相反的結論:“瀝川,我會愛你兩萬五千一百光年!如果你是一道消逝電波,我就是M13!我在那頭等著你!”
“……”某人立時無語。
“瀝川,你說話呀。”
“你這麼白痴沒腦子的女人,要我說什麼?”
“總而言之,我這一輩子跟你泡上了,耗上了,陰魂不散,死纏到底。就算你病得只剩下了一把頭髮,你也得跟我在一起!”話一出口,我就覺得,這話怎麼這麼熟悉啊?好象是……好象是……被韋小寶說過的。
那邊,停頓了很久,傳來一聲嘆息:“小秋,早知你這麼死心眼; 不如六年前我就死掉算了……”
“王瀝川!你敢威脅我!不許你提死字!只要你敢死,我立即去跳樓!看我們誰先死!”
我還在大聲嚷嚷,發現電話已經變成了一陣忙音。
某人掛了。
我知道,我又做過頭了。
因為從此之後,瀝川再也不接我的電話了。連René和霽川都不敢和我多說話。
我真不是一般地彪悍啊。
40
每天夜裡,廚房的老式冰箱發出枯燥的嗡嗡聲。某個部件破損了,壓縮機每隔十分鐘啟動一次。我向房東報告多次,他拒絕派人修理。原因是,一,啟動頻繁並不說明冰箱不能工作。恰恰相反,這個冰箱照常致冷。二,修理冰箱的費用太高,不如買個新的,他也不富裕,不準備花這筆錢。
我在嗡嗡聲中無法入睡,只好研究天花板上的圖案。夜半時分,我頻頻地去開冰箱找東西。以為肚子填飽了人會困,實際上不是這樣。我覺得燒心、胃疼、胸口堵得慌,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天亮。
連續兩週,我沒收到瀝川的任何電話。打給他的電話都是護士接的,回答千篇一律:王先生正在治療,不方便接電話。我給René發簡訊,René告訴我,瀝川的病情不穩定,時好時壞,經常發燒,藥物反應也很大,所以總也不能出院。René的一大優點是他很誠實,如果有一件事他認為不應當說,他會隱瞞,但他不會故意騙人。
連續失眠兩週,我得了偏頭痛。這個毛病以前我通宵寫論文或做翻譯時也會有,但壓力一解,症狀就會立即消失。這一次不這樣,發作起來半個腦袋都麻木了,跟抽了筋似地。週二下班時,我頭痛欲裂,買了一瓶阿斯匹靈,順路去了小區裡的一家盲人按摩店。
按摩先生姓徐,在這一帶從事這個行業已經有七年的歷史了。小區裡的人,特別是老爺爺老太太們都認得他。徐先生是從湖南的一個小鎮來北京打工的,除了雙目失明之外,長得人高馬大、一表人材。憑著這一手按摩的功夫,在小區裡租了間一樓的房子,做起了生意。他幹得不溫不火,累了就關門幾天,出去喝茶休息,沒有想把生意做大的野心。所以,錢掙得不是很多。但他手藝高超、服務周到,回頭客常來,一天十幾個小時,也都安排得滿滿的。其實小區周圍的按摩店不少,大家也不覺得他很特別,因為收費低廉,才有很多人光顧。可是去年小區裡卻爆出一條關於他的新聞。他娶了一位住在這個小區裡的女人當太太。那女人雖然離過婚,但長相不錯,年紀比他小,而且是位大學老師。大家都覺得徐先生豔福不淺。
“放鬆,肩部放鬆。我先按肩,再按頸,再按頭……整個過程你都可以閉眼睛。”徐先生用催眠式的湖南普通話對我說。
“我最近老是失眠、頭痛。”
“吃了藥嗎?”
“安眠藥、阿斯匹靈算嗎?”
“也行,嚴重了得看醫生。”他說,“你好久沒來了,快半年了吧。”原來,他聽得出我的聲音。
我看見他的雙肘上各磨出了一個黑色的,雞蛋那麼大的繭子。這幾年他大約按過上萬人吧。
他的指根柔軟,有時又很堅硬,順著我的經脈慢慢揉捏。我正打算閉上眼睛,忽然看見他的窗臺上放著一個狗屋,裡面居然養著一隻小狗。吉娃娃。
我對狗不是很感興趣,不過我知道艾瑪喜歡狗,她也養了一條吉娃娃,說是價格不菲,每個月的打理也很貴。她倒不是養不起,但中午吃飯時候也常常抱怨,說這種狗嬌貴、難伺候。
我忍不住問他:“啊,你有一隻吉娃娃?”!
“很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