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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才敢整出這樣的么蛾子。”
皇帝點點頭,拉住太后的手,撒嬌似的說:“母后,兒臣其實從剛才起,就有一件事想對您說,就怕您聽著勞氣,您先答應兒臣不惱,兒臣才敢說實話。”
沒有旁人在場,他們母子自是沒那麼多規矩,太后‘哎喲’一聲拍了一把皇帝的手道:“你呀你!從小你的那些哥子們都忙著讀書騎射的時候,你就淨顧著搗蛋,結果被你父皇知道了,自己不去安慶殿跪著,就曉得來哀家這裡磨蹭,今時不同往日了,自己當了皇帝,本以為有所收斂,原來還是這副德行。”
皇帝不以為然的笑笑,挽著太后的手道:“母后,我這個位置怎麼來的您又不是不知道?若說文韜武略,哪個哥哥不比我強,我左不過就是撿了個便宜。”
“哀家以後不許你說這樣的話。”太后故意板著臉佯怒道。
“是,兒臣知錯了。”皇帝隨即喚了海大壽進來,道,“把東西擱這兒吧,還去外頭守著。”
海大壽頭也不敢抬,喏了一聲趕緊又到外頭廊下站著。
太后狐疑的看著海大壽交上來的那本冊子。
皇帝道:“母后,兒臣要說的事,便與它有關了。”說著,把冊子開啟,翻到其中的某一頁遞給太后道,“請母后過目。”
回到正事上,皇太后的臉便又沉了下來,認真的翻閱起這本冊子。
皇帝一邊道:“這是敬事房的記錄,朕什麼時候去的惠昭宮,都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皇太后不解的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神色如常,繼續道:“惠妃有孕,是喜事,朕本不該多疑,但是按說月餘的肚子不顯懷,惠妃的模樣卻是豐腴了不止少許,底下的宮女都說她胃口好,朕起先也高興,可等到二月裡,太醫院那裡沒動靜,卻是叫殷世德那傢伙的利眼給瞧出了個究竟,冒著被朕砍掉腦袋的風險諫言,說懷胎二月的肚子斷不會大成這樣!如此才叫朕想起來去翻這本冊子。”
說道這裡,事情已是再清楚不過,惠妃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皇帝的!
太后氣的鳳掌一拍桌案:“混賬東西,竟敢做出穢亂後宮之事,真是萬死都不足惜。那歹人可拿到了?”
皇帝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不疾不徐道:“說來好笑,竟是造辦處的一個侍衛。”
皇太后蹙著眉:“當中糾葛可查清楚了?”
皇帝頷首:“半年前,造辦處不是安排人手修繕奉先殿嚒!據說惠妃是去那裡祭拜的時候,剛好與那人碰上了,一來二去,就有了苟且。”說著,頓了一頓,拉著太后的手道,“母后放心,人已叫兒臣處置了。”
“如此便好。”太后點點頭,同時咬牙切齒道,“這些個腌臢貨色竟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犯下這等事情,叫哀家百年以後如何同你父皇交待,意圖汙染皇室血脈,如此大罪皇帝就這樣輕饒了?”
皇帝默了一默道:“佟蕭肅的女兒雖然做出這等事,使我皇家面目無光,但朕還用的著他,所以就按妃子的規制給辦了吧,只是她女兒的事朕還是會派人知會他,他若是知趣的,就該曉得把手裡的兵權交出來一些。”
太后讚許的看著皇帝:“做的很好。”可旋即一想,“那傅家那兩個丫頭豈不是冤枉的?”
皇帝冷笑一聲道:“大的那個確實是冤枉的,小的那個就未必了。方才母后您也瞧見了,傅蔻珠謀害佟詩穗,那是證據確鑿,這不是朕說的,是殷世德自己摸索著證據查出來的。”說到此處,皇帝的眸色驀地變冷,一如冬日旭雪,積攢著無盡的寒意,涼涼道,“哼,怕是朕的跟前不知何時已被安置了什麼人,朕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入了他人的眼裡,此番是要借傅蔻珠的手,一併除掉惠妃和蕊喬。”
皇太后聽的雲裡霧裡,饒了好一陣子才算是明白過來,驚訝的看著皇帝:“你的意思是說……”
皇帝抿唇一笑,風流倜儻之餘又帶著幾分狡黠:“母后猜的不錯。”嘆了一嘆,又道,“怕是兒臣和蕊喬的那點兒事如今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吧。”
皇太后把這話在心裡一滾,大致的前因後果也就明白了。
要說皇帝出入皇后的宮殿,在那裡遇上蕊喬,日久生情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沒想到,皇帝派人去處決惠妃這件事不知怎麼被人給事先洞悉了,臨時把下手的人換成了蔻珠,隨後再讓蔻珠咬定是蕊喬指使的,連消帶打,這樣一來,既除了惠妃,又能除掉蕊喬。
端得高明。
太后冷冷道:“可知是何人在宮裡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