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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輕緩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神色恬淡溫柔。
淑妃驀地話鋒一轉:“蕊哥兒你也休要怪淑妃姐姐和賢妃姐姐疑心於你,你雖則有身孕,但自你冊封,事情就一件跟著一件,不曾消停過。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一切根本就是你自身的問題,並非像你所想象的那樣,有人要害你,要害你的孩子。”
當真是佛口蛇心,黑的也叫她說成是白的,蕊喬靜靜的望著淑妃,並不辯駁,她只想知道她接下去還有什麼招兒。
不把底牌都亮出來,蕊喬心中總是不安。
果然,淑妃又道:“大夥兒心裡都清楚,這個伶官兒和誰生的那般相似,聽說如嬪幼時與泰王也十分的要好,莫不是一時眼花了,將這伶倌兒認錯成什麼人?但其實要按著本宮的說法,即使要害,難不成應該先害賢妃嗎?起碼人家才是正經夫妻。”言畢,轉向蔡福成道,“去把那個伶官兒給本宮押解過來,讓他給本宮一個解釋。”
“是。”蔡福成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那個戲子給拖到了眾人跟前。
那人依舊握著一把摺扇,卸了妝以後,愈加顯得面板清爽白皙,最重要的是一身的書卷氣與泰王爺十足相似,想必將此人送進宮時不單看中了他的長相,更有人專程調教,畢竟樣貌再相像,風度總要後天養成。
“你來告訴本宮,你到此處究竟是為何?”淑妃厲聲道,“老實說的,本宮留你一個全屍,否則便是禍及家人的大罪。”
那人覷了一眼蕊喬,咬了咬唇,‘噗通’一聲跪下道:“請娘娘開恩,小的家中還有父母要贍養,小的死不足惜,望娘娘勿要累及小的家人,小的什麼都說,小的是奉瞭如嬪娘娘之命在此等候,與之幽會。”
“什麼?”賢妃驚得後退一步,以手掩口,一臉的不可置信,望向蕊喬喃喃道,“幽會,你好大的膽子,你——!”
淑妃眉目惻向蕊喬:“怎麼樣?如嬪,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無話可說。”蕊喬兩手一揮,寬大的袖子被風吹得鼓起,在黑夜裡像展翅的蝴蝶,她的聲音冷清淡然:“有人害我,我自無話可說。”
“娘娘當真有一副好口才,連我自己都幾乎要被您給說動了,若不是今夜剛好有個人證,蕊喬即便是以死明志,恐怕陛下都不會信我半分。”蕊喬的目光在燈火中顯得有些迷離,這種迷離彷彿遠開世俗幾丈遠,好像她們在她的眼裡都是傻瓜,唱的是一出蹩腳的戲。
“人證?”淑妃眯起眼來盯著蕊喬上下打量。
從蕊喬身後的人群裡走出來一個人,身量很高,雖著了一身太監的服侍,但兩手負於身後,氣度高華,昂首的一瞬間,眉目亮如火炬,使得淑妃和賢妃不由一呆,同時驚呼道,“陛下——!”
淑妃失聲道:“陛下您怎麼在這裡,陛下不是在未央宮嗎?”
皇帝眉毛一抬:“淑妃對朕的行蹤倒是瞭如指掌。”一邊說著,一邊默默地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低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伶倌兒,沉聲道:“午後起朕便在合歡殿與如嬪一起,來人送帖到如嬪至暢飲閣,朕一路都陪在他的身側。這個伶人出現的詭譎,蔡福成——”皇帝喝了一聲。
蔡福成嚇得腿一軟,徑直跪下了:“你適才當著如嬪的面說你絕不徇私,還說了你是收到線報,那麼而今海大壽該在你的衙前搜到線報送過來了,可惜,據海大壽所說什麼東西都沒有搜到,連張字條都沒有,所以你出現在這裡委實叫朕不解,怎麼跟卯準了要將如嬪人贓俱獲似的?沒有線報,你從哪兒打聽來的如嬪私會外男,你為何而來?宮裡那麼大,你不去旁的地方,偏生來此處?是誰讓你來的?至於淑妃。”皇帝慢聲道,“那帖子你撕或不撕都不打緊,朕已經看過了。”
淑妃辯解道:“臣妾確實沒有給合歡殿送過帖子,那筆跡斷然不會是臣妾的,難不成這一切就不能是合歡殿的人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嗎?”
“合歡殿的人自導自演?”皇帝重複道,“自導自演著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好叫朕殺了她嗎?若是合歡殿的人自導自演,那兩位愛妃又是如何夜裡帶著一隊人馬趕過來抓個正著得呢?難不成也和蔡福成一樣,是收到了線報?”
淑妃頓時啞口無言。
皇帝輕輕一哂道:“所以是誰人在自導自演,朕心裡清楚,兩位愛妃應該也清楚。”
皇帝環視一眼周圍的人,蹲下來看那個戲子,“但朕比較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誰能夠手眼通天把這麼一個人給弄進宮來?”
“不關臣妾的事啊。”賢妃一臉慘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