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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我與那些人怕是話不投機。”
蕊喬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因為一般來說插科打諢搗蛋這種事都是他們兩個一起幹的,李泰只要負責和琴繪坐在亭子裡下棋吟詩即可。
蕊喬大大的眼睛不解的望著李巽,腦中電光火石,心想李巽定然是想見到琴繪才會讓她去請李泰,遂隨口胡謅道:“我……三哥一早就帶著琴繪姐姐出門了,說是去泰王府品茶。”
李巽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蕊喬見了,小小的拳頭在袖子裡握緊,她雖然不是第一次對他撒謊,但每一次關於琴繪的,她都甚是緊張。
李巽垂眸道:“所以……你是因為找不到三哥帶你去,才來找我替補的?”
蕊喬不假思索的點頭道:“對啊!”同時轉了轉眼珠子,諂媚道,“嘿,五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陛下越是這般不讓你去這裡,不讓你去那裡,五哥你越是要去,好讓陛下知道你其實無心儲位,我要是你,情願被御史臺參你一個不學無術的罪名,也好過被扣上一個‘庶侵大政’的帽子。你說是不是?”
李巽蹙眉一想,倒也有理,腦中的思緒頓時像是柳暗花明一般,撥雲見霧,一是自己不能抬起腰板行事怕引來賢名,二是不能表現的太過勇武果乾搶了上頭幾位哥哥們的風采,他的日子過的已經很憋屈,再加上近期睿正妃剛好過世沒多久,若是被人知道他去逛了妓院,指不定反倒是好事一樁,聽上去是荒唐,但於世人眼中和於父皇眼中,顯然是於父皇眼中顯得無足輕重來的更重要一些。至少他可以不必攪和到大哥和二哥爭儲的鬥爭中去!
於是最後他就這樣莫名奇妙的受了她的蠱惑,換了一身公子哥的衣裳,由她當隨從,兩人一起大搖大擺的逛青樓去了。
結果進去不過才一炷香的時間,這一炷香裡,蕊喬起先是當真有所大開眼界,底樓的大堂中有各色美人,彈琵琶的彈琵琶,西域來的舞娘還跳上了桌子不停的旋轉,臉上覆著輕紗,衣著卻是暴露,露出大片的肌膚,腳踝上還纏著銀鈴,人行過處,香風陣陣撲鼻。除此以外,大堂東南角還設有賭桌,擲骰子賭大小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然而老鴇見他們兩個衣飾華麗,出手闊綽,李巽又是儀表堂堂,當即便將他們請到了二樓的雅座,招呼了足足有八位姑娘在一旁侍奉。
蕊喬十分的開心,雖說宮廷裡也時常有夜宴,但母親帶著她進宮,總須守著諸多繁文禮節,就連吃飯動嘴都是小口小口的,不能出聲,委實拘束,而今從他們的窗戶看出去正好能看見樓下發生的一切,熱鬧至極,她便伸長了脖子張望,屁股在凳子上不停的碾啊碾。
一旁斟酒的美人兒道:“公子是第一回來我們胭脂樓吧?瞧著眼生。”
蕊喬答了聲‘是’,跟著便煞是豪邁的一口乾了那杯酒,辣的直咳嗽,眼角嗆出淚花,李巽見狀搖了搖頭,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背,道:“沒事吧?”一邊搶過她的酒盅抿了一口對這許多美人道,“舍弟尚年幼,不曾來過,今次是帶他來開開眼。聽說你們這裡有一位楚楚姑娘,不知可否請她出來相見?我這個弟弟可是專程慕名而來。”
蕊喬嘴裡塞了一塊棗泥糕,‘嗯嗯嗯’的猛點頭。
只是那美人兒卻吃味道:“楚楚,楚楚,這幾日裡來的客人,十個裡有八個都是找的楚楚,難不成奴家不美嗎?”說話間,往蕊喬身旁一坐,胸脯朝‘他’手臂上一貼,輕輕的蹭了一下。
同為女子,蕊喬自然不覺得有什麼,還朝她笑了笑。
那女子於是愈發大膽,放下手中的酒盞,一手向下,朝她褲襠裡頭探了過去。
須知諸多達官貴人,尤其是上了年紀的特別喜歡這種桌子底下的把戲,覺得刺激,賞賜也給的特別多。
李巽那廂不覺有異,正自飲了一口酒,沒承想竟聽到蕊喬‘啊——’的一聲尖叫,隨即蹭的一躍而起,哭道:“五哥,五哥——”
“怎麼了?”李巽莫名奇妙。
蕊喬一手捂住下半身,一手指著那美人兒道:“她摸我,嗚嗚,她摸我!”
她真是沒法說的再具體再細節了,畢竟五哥是個男的!
同時,美人兒也十分尷尬,本以為她是個初來乍到的小白臉,瞧這一身的華衣錦服,必然是一頭肥羊,誰知道一摸一手皆是空,竟是個藉著出宮辦事為由實為徇私來喝花酒的太監,心下也有些沒趣,只不過再看那人口中的‘五哥’,倒是樣貌俊秀,頗有男子氣概,該不會也是個太監吧?
假如真是個太監,那也太可惜了!——眾美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