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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在局子裡的時候,你們幾個丫頭又不是沒有和我打過通鋪。”
木槿聞言喉頭一哽,想到從前六個姑娘睡在一起搶被子的情景,夜裡頭壓低了聲音說悄悄話的情景,一時有些觸動,而後道了聲‘是’,便開始解衣裳的扣子,鑽進被窩裡。
蕊喬握著她的手道:“上回你就睡在床邊的地上,我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以後只要陛下不來,你就同我一起睡。”
“可是……”木槿輕聲囁嚅道,“可是這是您和陛下的床榻。”
想到她現在睡得地方是陛下睡過的,木槿不由臉頰一熱,只不過蕊喬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她有孕了之後就十分的嗜睡,很快就睡了過去。
翌日,事情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果然雷霆震怒。然而鑑於目前軍機事務繁忙,委實分身乏術,便只有遣了宮人先來,送上許多珍貴的禮物,隨行的還有殷世德。
蕊喬請殷世德進了正殿,令木槿奉茶。
殷世德觀蕊喬氣色,直言道:“微臣於宮外聽聞娘娘出事,本想第一時間便趕過來,奈何陛下讓微臣稍待勿動,微臣只有如此。畢竟微臣來往於後宮太過頻繁,對娘娘的聲譽也有所欠奉,眼下見娘娘氣色尚可,微臣總算放下心來。”
蕊喬道:“殷大人當真是有心。其實這一切皆是本宮的意思,本宮也想知道是誰對本宮下的手,沒有確鑿的證據,本宮不能妄下定論,更何況還有孫太醫坐鎮,暫時可保本宮安然無虞。”
“娘娘所言甚是。”殷世德啜了一口鐵觀音,心中一番盤桓。
其實他不是才知道的蕊喬,早在她侍候在皇后身邊的時候,殷世德便與之打過照面,不過彼時蕊喬雖為下人,卻有不讓鬚眉之勢,且神采飛揚,常常面目含笑,十分動人。
今日蕊喬成了後宮新寵,無人不識,殷世德反倒有一種不識廬山真面目的感覺,隱隱覺得她和過去不同了,似乎是忍耐沉澱了許多,大約宮中風波,從來最是磨折人的,連昔日的蕊喬姑姑也不例外,變得凡事再三斟酌,步步為營了。
蕊喬嘆了口氣:“只是本宮心中仍有疑惑,需要殷大人為本宮詳解,而這種事抽絲剝繭,講究的一個細心,本宮以為太醫院的人未必有大人您拿手。”
殷世德放下茶盅:“下官願聞其詳。”
“事情是這樣的。”蕊喬娓娓道來,“那日暢音閣聽戲,本宮頓覺頭痛難忍,之後周太醫和孫太醫分別為本宮把脈,都道本宮胎已受損,有滑落之象,且詢問本宮數日前可有吃過什麼不恰當的東西,本宮自問十分小心,在合歡殿下手怕是不能,本宮百思不得其解,還望大人能替本宮摸索出個所以然來。”
殷世德道:“為陛下和娘娘分憂乃下官分內之事,且由得下官先為娘娘請脈,之後再作其他。”
蕊喬點頭,送出手臂過去,木槿趕緊上前於其腕上覆一絲絹,殷世德捻指切脈,期間眉心幾度糾結,最後仍是與太醫得出一樣的結論:“恐怕微臣亦要老生常談,敢問娘娘吃過什麼東西否?”
蕊喬無奈的搖頭。
殷世德又道:“娘娘畢竟不識岐黃之術,要娘娘分辨各中吃食與藥材配伍委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但是下手之人確是瞅準了目標對症下藥,因此娘娘肯定是有疏漏之處,只是娘娘未曾察覺罷了。娘娘不妨將近日來的行蹤告知於下臣,由下臣來為娘娘籌謀。”
蕊喬認為他說的有道理,略一沉吟後道:“兩位太醫都認定本宮是在數日前才出的差池,這一點大人以為如何?”
“確實如此。”殷世德嚴肅道,“娘娘的胎是由微臣先行診出來的,微臣自然再清楚不過,娘娘體魄健碩,容易受孕,雖則陛下以為娘娘多年前受難或許於身體有所損傷,但是下官以為那些畢竟都是小事,未傷及根本,稍加調養即可。所以要說娘娘體寒馱不住孩子,微臣以為十分荒誕無稽。若娘娘這樣的都懷不上,那天下間得有多少女子當不成孩子的母親。”
蕊喬的神色肅穆:“殷大人的說辭與孫太醫的全然吻合。”
殷世德又道:“適才下官替娘娘切脈,已然感覺到胎位逐漸迴歸正位,想必是孫太醫妙手為娘娘施針與燒艾雙管齊下之故。”
蕊喬抿唇笑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殷大人的利眼,本宮確實沒有看錯人。那麼殷大人可曾知曉是何種藥物致使本宮流露滑胎之象的?”
殷世德擰眉道:“下官以為此藥下的十分巧妙,且藥物並不罕見,甚是尋常,故而才能矇蔽娘娘。若是麝香之類的,光憑氣味就能引人側目,可見並非麝香。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