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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不錯。
瑛時憤憤道:“可見娘娘是個善心人,記得人家的滴水之恩,只怕人家還不在乎呢,瞧瞧方才,她是怎麼對待娘娘您的?!她當著秦淑珍的面子給您難堪!”
吉嬪冷冷的乜了她一眼,道:“說來也怪,你好像很討厭傅蕊喬。”
瑛時支支吾吾的咕噥道:“奴婢這不是替主子您不值嗎?您看今日,您明明和她是一樣的位份,若您沒個封號,或許還低她半頭,您和她一樣,憑什麼要受她的教訓。”
吉嬪‘嗤’的一笑:“瑛時啊,她哪裡招你惹你了要你嫉恨成這樣?哦,知道了,聽說從前她也做過管帶姑姑,不會是你做不過人家就心裡妒忌吧?也是,她做姑姑,你做姑姑,她攀得了高枝,你卻水往低處流,到了本宮這裡,想必是心有不甘吧。”
“哪兒的話。”瑛時一顫,“主子您折煞奴婢了,主子在鍾粹宮就說過,此生願為主子您效犬馬之勞。”
“那就少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唱滑稽。”吉嬪一掌拍在八仙桌上,“本宮在你眼裡就那麼蠢?由得你糊弄,你讓往東我就跟著往東,我若是聽你的話和傅蕊喬作對,只怕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也真難為你了,要拐彎抹角的拿本宮當槍使。”
“不是,奴才真沒那個意思。”瑛時難堪的咬著下唇,“是奴才思慮不周全。”
“我知道你想什麼。”吉嬪‘哼’的一笑,捻起一顆棗子吃了起來,“放心吧,本宮有孕期間,陛下若有個需索,本宮必定頭一個舉薦你,你不用毛躁成這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話你難道沒聽說過?至於傅蕊喬,本宮還是要和她搞好關係。”
“是。”瑛時道,“奴婢一切都聽娘娘的。”
過了會兒,雪吟又接了小黃門的來報,推門進琴臺閣對吉嬪道:“娘娘,御前的人傳訊息來說,陛下帶了如嬪去往摘星樓。”
“摘星樓?”吉嬪口中唸叨,“這地方可有什麼講頭沒有?”
瑛時解釋道:“就是一處暖閣,娘娘您來了不久,所以還沒去那處轉悠過,就在未央宮的後頭,陛下平時不理朝政的時候便在那裡看書寫字,或者與幾個侍衛過招,沒什麼了不得的。”
吉嬪‘哦’了一聲,也就不當回事。倒是雪吟望了一眼瑛時,忍不住插嘴道:“摘星樓確實很普通,不過迄今為止還沒有哪位娘娘進去過。”
吉嬪頓時抬頭:“什麼?!”
雪吟點頭:“倒不是什麼天大的殊榮,摘星樓不是精緻的地方,娘娘也勿須緊張。”
吉嬪點了點頭,望著屋外飛蓬般的大雪,按壓著太陽穴道:“真是自打進了宮起就沒有一日能安生的。”
瑛時吩咐雪吟道:“還不把窗戶都關上?也不怕娘娘凍著。”
雪吟低低道了聲‘是’,忙上前收起窗欞子的搭鉤,動作間,便瞧見不遠處的摘星樓,此時的摘星樓已被風雪包裹了,猶如裝在水晶盆裡的冰雕,玲瓏剔透。其實要說摘星樓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大約就是它特別高,足有九層,也不知陛下是怎樣的心思,竟將摘星樓的頂端造成了烽火臺的模樣,若是站在上面瞭望約莫能將整個京畿盡收眼底吧……
雪吟將窗欞一扇一扇的合攏,扶著吉嬪回榻上歇息了。
與此同時,摘星樓裡的劍士全都被遣到了外頭守門。
只留幾個內侍在裡面伺候皇帝與如嬪用膳。
暖閣裡攏了地炕,熱氣蒸騰,並不覺得冷,皇帝坐在蕊喬還能聞見她身上衣間被燻出淡淡的幽香,他一邊吃,一邊時不時的望她一眼,嘴角噙著淡淡的笑,這樣的雪夜,靜靜的有斯人相陪,已經很滿足。他吃到一半,握起了她的手,蕊喬什麼都沒說,只是放在臉頰上輕輕摩挲了一下,熨帖了自己的心,也像是安慰了他。
膳后皇帝說要上樓醒醒酒,蕊喬怕冷就躲在屋內,見他去的久了,望著外面如篩鹽的飛雪,便拿起一件鶴氅摸索著他走過的石頭壘砌的臺階,一步一步向上,終於看到他正靠在石壁上,漠然的看著黑夜,因醉意薰染,臉色紅紅的,神色間帶著幾分無奈的感傷。
蕊喬明白,她也喝過酒,小時候不懂事偷偷地去廚房喝爹爹剩下的花雕酒,結果醉了心裡就像火燒,很多平時細小的事登時在腦中就被放大了起來,害的她趴在榻上哭了一夜,等到第二天雞鳴,又覺得昨夜的行為委實荒誕,她不是膽小敏感的姑娘,昨夜卻輕易的就被那些不知名的憂傷給擊倒了。因此覺得怪道古人要說借酒消愁愁更愁。誠然是真的。只是她不明白,眼下一切好好地,皇帝愁什麼?莫不是太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