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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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認識的親戚致意,夾了一小盤菜餚就匆匆走開,尋了個冷僻位置用餐。
就在宣和獨自一人待在陽臺上默默進食時,不知是蔣寧昭的表妹還是堂妹,幾個女人在屋內談話,雖然壓低了聲音,但仍隱隱傳到了陽臺上。
「……看起來倒也普通。說實話,我以為蔣寧昭會一輩子獨身呢。」
另一人笑道:「普通是普通,看起來蠻乖的,要是跟表哥吵起來,一定不會回嘴。」
「對了,聽說當初是他母親提議這件婚事的……不過一開始提的就是這個二兒子,他們家不是還有大兒子跟小女兒嗎?」
「大兒子要繼承家業,小女兒……聽說那小女兒剛滿廿歲,要是嫁過來就是老夫少妻了,不過現在嫁來的這個,好像也才廿幾歲。」
「還不是因為不受寵。」有一人嗤笑,「十幾年前那件事情,你們都忘了嗎?」
這話一出,其他幾個人也笑了起來。宣和垂下頭,自嘲地撇了撇唇角;不曾料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還有人記得那件事情,一時竟不知該哭該笑。他慢慢吃完盤子裡的食物,等在裡頭的人走遠以後,才悄悄走進去,臉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宣和來到大廳,才發現蔣寧昭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了,正站在某個角落,跟幾個年紀相仿的男人說話。宣和猶豫一下,沒有走過去,反倒尋了個地方坐下,安靜地喝著香檳。
過了不久,蔣寧昭走了過來,不耐煩地問道:「你剛才去了哪裡。」
宣和抬起頭,回答:「沒什麼,我剛剛都待在陽臺上。」他臉上露出一個歉然的笑容,接著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沒有擔心。」男人一貫的嘴硬。
「嗯,我知道。」宣和說著站起身,臉上有著淡淡的疲憊,「我想休息一下,可以嗎?」
蔣寧昭不置可否,但仍然把他帶到一間房間內,說:「這是我以前住的房間,你休息一下,我等會再回來找你。」
宣和順從地應聲,目送對方離去,隨即脫下鞋子,躺到床上,用棉被遮住自己。不知道是因為疲累或者香檳的緣故,宣和覺得有些昏昏欲睡,卻也沒有特別抵抗睡意,不一會就真的睡著了,恍惚中,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場景是在一棟早已廢棄等待拆遷的大樓裡面,他躺在地上,即便穿著衣服也依然感覺得到水泥地的冰冷堅硬。手腳都因為長時間的捆綁而紅腫淤青,甚至麻木得失去知覺,但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
宣和又冷又餓,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作夢,不由得對著上了幾道鎖的門大叫,叫到最後,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於是他小聲哭了起來,從間歇地抽泣到嚎啕大哭,但沒有任何人理會他,那扇唯一的門也緊閉著。
他只覺得腹中傳來一陣灼熱劇烈的痛感,幾乎可以感覺到胃開始痙攣疼痛的過程,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樣的困境,他還太小。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扇門終於被開啟了,一個相貌兇狠的男人走了進來,對著他不由分說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邊揍他邊罵道:「操!你哭什麼,給你爸媽哭喪嗎!」
宣和閉上嘴,身上疼得實在受不了,但他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只能死死咬著唇,咬得唇瓣都流出了血絲他自己都沒發現。
就在他覺得自己要被生生打死時,夢境也結束了。耳邊傳來了熟悉的、帶著一絲煩躁的嗓音:「你到底怎麼了!」
宣和慢慢睜開眼,眼前還是一片模糊,日光燈異常刺眼。身旁的蔣寧昭似乎還在說些什麼,但他完全沒聽進耳裡,他眨了眨眼,花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蔣寧昭的房間裡休息,方才經歷的那些情景不過是夢魘而已。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似乎是因為被忽視了太久,男人的語氣也暴躁起來。
他轉過頭,望向蔣寧昭,卻瞧見對方略微呆愣的神情。
有什麼東西灼熱溫潤地從臉頰上逐一滑落,墜在棉被上,印出一朵朵微小的溼漬。宣和抬手摸了摸,卻摸到了整手的淚水。他到這時才察覺自己竟然哭了。蔣寧昭拿了手帕替他擦臉,力道有些過重,宣和臉上微微有些刺痛,但卻又覺得安心。
「謝謝。」他說。
「你哭什麼。」蔣寧昭執意追問,臉色也有些沉重。
「只是做了惡夢而已。」宣和勾起唇角,又露出了往常那種安撫的笑容。
「做惡夢就哭成這樣,你簡直脆弱得不堪一擊。」蔣寧昭冷冷道,隨手把另一條乾淨的手帕扔過來,又說:「你去洗臉,我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