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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體弱,如何經得起這般摧殘?不消幾番明示暗示,謝靖亦只能無奈離去了,只是不時讓人前來探詢送藥而已。
這一場病生得實在憋悶無比。顧惜惜愈想早日痊癒,愈是病去如抽絲,日日纏綿於病榻。眼看著從冬日漸漸到了春日,只能斷斷續續聽著小媚她們彙報的訊息——
青王直屬的神策營下又一個將領決意為越王效勞了。
方芰在花魁賽上大出風頭,如今已成為新一任花魁,看來日後開苞價定然不菲。
打了幾十年的北番忽然請求和親,那公主居然隨行,自己南下來挑選夫婿了,招來京中茶餘飯後一片議論,不過儀仗隊倒是真的好生熱鬧。
綺色居然不小心懷上了,幸虧發現得早,沒受多少苦,但也夠讓人頭疼了。
……
她不住嘆氣,“綺色還是這麼不小心?遲早吃虧的是她自己啊。”
綠意微笑,“瞧你這口氣,才十幾的人啊,說得自己就跟個幾十歲的老婆子似的。”
她再嘆:“心若槁木,雖生——猶死……”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綠意笑著啐她,“我看哪,你多半是春心大動期待枯木逢春了吧。”
“唉唉,你怎麼也學得小媚那一口油嘴滑舌?只可惜了原先那一溫柔佳人……”顧惜惜三嘆。綠意笑著拍拍她的臉,不與她計較,顧自收拾完畢之後便離開了。
溫暖的春日的陽光從視窗投進來,依稀能看到窗外嫩綠的新葉了。低頭看看自己,許久不曾顧鏡,想來應該已經肥胖了許多吧。前日大夫來過,道不久便能完全痊癒了,唸到終於能告別纏綿病榻之苦,不由唇邊微微泛起了微笑。
就這麼慢慢地看著窗外,不知不覺中居然便沉入了夢鄉。近來她無所事事,極易入睡——被紫荷諸人嘲笑為豬;然而紫荷她們所不知的卻是,她亦變得極易驚醒,就連懷玉樓中的眾人都已狂歡完畢沉入熟睡的時候,她卻只能睜著眼,懷念從前那些忙忙碌碌以至於一沾枕頭便能沉沉入睡的日子,那時生活所有的重心只在於擊敗仙韻樓的那個死老太婆,沒心沒肺,卻是踏踏實實的簡單快樂。
雖然無夢,卻依然有淚慢慢地滲出了眼角。朦朧中彷彿是誰,發出了一聲溫柔的嘆息,又是誰,為她輕輕拭去了那一滴淚?
一驚而醒,睜開眼,觸目所及卻正是那雙鳳目,其中有熟悉的似笑非笑,亦有陌生的溫柔關切,不由一呆。
他笑笑,果然還是那熟悉的戲謔的聲音:“原來熟睡中的美人,果然是會比平時溫柔許多哪。”
“水。”
愣了片刻,完全清醒過來後的顧惜惜如是道。
他揚眉,笑嘆:“敢這般對本王呼來喝去的,惜惜,這世上除了我父王,大概也只有你一人了。”口中說著,手卻已倒了杯水過來。一邊喂她喝下,一邊問道:“剛才你口中在唸些什麼?”不像是受寵若驚的樣子嘛。
顧惜惜止渴之後,推開水杯,一臉莊重道:“惡靈退散。”瞧見他再一次啼笑皆非的表情,頗為解氣,方淡淡道:“王爺日理萬機,今日竟能於百忙之中抽出空來,真叫惜惜受寵若驚。又是有什麼重要任務了吧?”
不愧是小王爺,這麼快便已緩解過來,微笑道:“怎麼,沒有任務本王就不能來見你了嗎?”
“不敢。以王爺之尊,自然能夠隨心所欲——賤妾又怎敢有所非議?”顧惜惜繼續一臉冷靜,恭謹道。
上次便是以這一態度將之氣退,然而這一次,這招卻彷彿失去了效力,他只是柔聲道:“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原本以為過了這麼久,你也該消氣了,看來我還是把問題想得簡單了。”
在她的床邊坐下,他小王爺的衷曲訴得可謂字字情深:“那些女人只不過是暫時的玩物而已,惜惜不會以為本王會對她們認真吧?那日我的確是過分了,可我原先以為以你的性子,對這種事應當只是一笑了之而已,何以竟會如此在意?”
誰知道呢?連她自己都沒料到自己會這般反應,真真是辜負了他小王爺的一番重望,只能垂下眼,淡淡應了一聲:“是。”
越王軒知終究不能說得她信,低低一嘆,隨手從一邊的盆中拈過一枚草莓,剝去其上綠葉,送到了她的唇邊。顧惜惜有心偏過頭不吃,又不願被他以為自己氣量狹小猶在賭氣,無奈微微張口,驀地口中一涼,隨著草莓闖入的,竟還有他的指尖,不由一驚,趕緊吐出草莓,身體迅速往後仰去,然而身後便是床了,又能逃避到哪去?下一刻,他的吻便不由分說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