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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老漢,叫趙祥石,五十來歲,住在山腳下一個幾十口人的小村莊裡,從小就跟隨他的父親在深山中打獵,六、七歲時,他父親不幸墜下懸崖,他就成了孤兒,村裡的鄉親,也時常接濟他。後來他稍為長大點,就一人住在深山裡,打獵為生。
除了用獸肉、皮毛去鎮上換回油鹽,回村莊去接濟一些孤寡老人外,很少回村莊。小村莊遠離都市,離山下的小鎮,也有十多里,他不識字,也從未出過大山,對外界之事,一概不知,一輩子,就生活在這深山中,過著清貧、一成不變的日子。
十幾年前,三十多歲的他,換了油鹽,走在村外路邊,遇到一個懷抱嬰兒、一道箭矢,透背而過,渾身是血,生命垂危的女子,救醒轉來後,那女子將懷中的嬰兒遞給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一口氣接不上,就嚥氣了。
從未結過婚的他,面對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真是縮手無策,見她哭得慌,只得胡亂地給她喂些食物、渴了就舀些溪邊泉水喂她,有一頓沒一頓地養著,好在吉人自有天佑,這孩子在他粗劣的餵養下,居然一天天地成長起來,一雙水靈靈、撲閃的漂亮眼睛,說些幼稚的話語,時常逗得他捧腹大笑。
他見這孩子長得水靈,就叫她‘靈兒’,也沒有給她取別的大名。從小就懂事的靈兒,幾歲起,就幫著他幹活,煮飯、縫補衣服,做家務事,至到今天。
十幾天前,,靈兒在山崖溪邊取水時,發現了這個受傷的年輕人,他正好打獵回來,見到了血肉模糊,早已昏厥過去的年輕人,手上的脈搏,還有一絲遊動,在趙靈兒,強烈的要求下,他做了一副簡易的擔架,將他拖了回來,放在隔壁堆雜物柴火的棚子裡。
“靈兒,他活不過今晚,你看他,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骨頭全碎了,怎麼救他?”
“不管怎樣,他還有一口氣,我們就不能放棄!”靈兒堅決地說道,見他燒得厲害,打來溪水,為他冷敷額頭。好在是夏天,住在雜屋裡,既涼爽,也透氣。
第二天一早,他發現靈兒,居然整晚沒睡,一直在那陪著他,此時,她實在疲倦了,頭靠在桌上,睡著了。
趙祥石,探了探那年輕人軟綿綿的手腕,他的手臂骨頭被摔成數段,全靠皮肉相連手,根本不敢去觸及。
“那細若遊絲的脈搏,還在,他竟然還沒死?”趙祥石,有些驚訝地看著昏迷不醒的年輕人,感到很是意外。
昨天,他檢視了這個被他抬回來的年輕人,除了被摔得粉身碎骨外,那胸口上的傷口,更是無比的恐怖,透過碎裂的皮肉,他甚至看到了他的心臟,和被搗爛的肺葉,完全沒啥呼吸,他就斷定,“這年輕人,肯定熬不過這晚!
靈兒具有同情心,連受傷的野兔,她都不願傷害,他實不忍拂了她的那番純真的好意,只得到崖壁上,胡亂採摘了祖輩傳下來,一些醫治普通治跌打損傷的草藥,搗爛後,因他全身是傷,沒辦法,就堆在了他的身上。
渾身都摔壞了,光是搗爛草藥,就花了好長時間,好在深山茅屋的夜晚,也沒事可做,“儘儘人事,寬慰一下靈兒的心意!”邊搗,他邊解嘲地想道。
現在看到這年輕人,居然仍頑強地活著,他卻真有些意外了,“這年輕人的命,真硬啊!”趙祥石,不禁搖著頭,自言自語地說了出來。
“爹爹,您怎麼老想著他會死呢?”被他話語驚醒的靈兒,嘟囔著說道。剛才,我正在做夢呢,夢見一位活了幾百歲的老爺爺,拖著好長、好長的白鬍子,站在白雲繚繞的一個山峰上,正在對我說:“好好照顧他,你與他前世有緣,他將來必成正…,”就被您吵醒了。
“爹爹,什麼叫著‘前世有緣,他將來必成正什麼的’?”靈兒不解地問道。
“我從未聽說過,我怎麼會知道新些名詞?”趙祥石回答道,他也是不解,“這不消停的靈兒,做夢就做夢,怎會又冒出稀奇古怪的話語!”
趙祥石,看著靈兒好像哭過似的紅腫雙眼,本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嘆息著,走了出去。
“爹爹,您昨天採摘的草藥,我都記下了,等會我做了飯,我自己去採摘些回來,搗爛,塗在他身上就行了,不用您那麼操勞!”
“好,千萬不要動他的身子,用草藥汁,澆在他身上就行了!”
“知道了,爹爹!”
深山中生活,本就枯燥無味,趙靈兒,這些天來,除了為爹爹準備簡單的飯菜、拾點柴火外,沒事就守著眼前這位昏迷不醒的年輕人,看著他削瘦的面孔,卻透露出英俊、堅韌的模樣,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