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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心嗎,你是個小巫師,不過很快你會變成一個大巫師,全世界最厲害的巫師。”
溫納張口結舌,她垂下頭看了看自己曾經滿是老繭的手,又抬頭望了望那根在空中划著未來美麗藍圖的小黑棍,覺得一切都是這麼不可思議。
威斯伯爵注意到了她猶疑的神色,立馬覺得自己被冒犯了。“你不相信我?”他尖銳的說。
“當然不會,大人。”溫納趕忙說。
她想伯爵大人一定是瘋了,才會整天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會有巫師呢?那豈不是人都能和動物講話了。
威斯伯爵像沙皮紙似的褐臉皮抽動了下,那抹狂熱漸漸一種被冒犯的惱怒神色所替代。“溫納看這裡、”他用一種奇怪的語調說。
溫納本能的感受到危險,當她警覺的抬起頭時,一股白光穿透了視網膜,白光後是威斯伯爵高高舉起的小木棍。
怎麼回事?
溫納想大叫著質問伯爵,但她發現自己的舌頭僵掉了,不僅是舌頭,自己臉上的面板變成了僵硬的石膏,她想動動手指去摳自己的喉嚨,卻驚愕的發現自己連半根汗毛都挪動不了。
威斯伯爵慢慢地收回魔杖,激動和興奮從眼睛裡褪去,留下淡淡的陰狠。“乖女孩。”他輕聲說,喉嚨裡又發出了奇怪的“茲茲”聲,彷彿是老鼠啃木頭的聲音。“你看,這個就是魔法,如果我願意,我可以把你變成一隻討人厭的蟑螂。”
過了一會,他似乎享受夠了她驚恐的表情,慢吞吞地咧開嘴,笑呵呵地問,“溫納,你懂了?”
要乖乖聽話,乖乖聽話,懂不懂?
溫納驚駭的眼裡滿滿都是對他威脅的投降,威斯伯爵高高在上地坐了一會,摸著那根邪惡的黑色小木棍,露出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
“我真想時時刻刻都讓別人和你一樣害怕我。”在第二十五次摸完小棍子後,他面露遺憾地解除了石化咒,推開椅子,幫她把頭髮上沾上的一點麵包屑輕輕拍掉,溫納屏住呼吸,那張褐色的蒼老面皮正緊緊地貼著自己,笑得陰沉恐怖。
“別讓我失望,別讓我失望啊溫納。”他低聲說。
於是溫納堅定的想要逃走。
不過她很快發現這不現實,威斯莊園太偏僻了,現在伯爵把她看得和他的心肝肉一樣重要,所以人人都像看金子一樣緊跟著她。溫納花了一天時間,終於弄明白了伯爵口中的一切。
1939年的倫敦看似正常,路上餓死的難民與華貴馬車裡的貴族和往常一樣多,只不過每個人的臉上都像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紗布,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煤炭的酸臭味,半夜的大漢格頓時常能聽到不安的狗吠和突兀的槍響。在平靜的面紗下,是躲藏在黑暗中的巫師世界。
威斯伯爵告訴她自己是個巫師,並且認定她也是個巫師,這就是為什麼他費盡心機把她從孤兒院帶回來的原因。
“溫納,這麼美好的生活你不想要嗎?不需要捱餓,不需要受凍,你還可以學習魔法。”威斯伯爵這樣笑著說,眼睛都沒眨的把一隻闖入的黑色貓頭鷹殺死了。
溫納看著眼前這個笑得興奮殘忍的巫師,勉強壓下幾乎衝出喉嚨的尖叫。如果他願意,她相信他可以殺死莊園裡的任何一個人,包括她!
想到那天半夜威斯伯爵抱著墨鏡的情形,她猛然想到魔鏡曾提及了一個日期,它吩咐威斯伯爵在她十一歲生日前收她當女兒,否則“一切都沒用了,”它是這麼說的。
為什麼呢?十一歲那天會發生什麼事?現在離十一歲生日還差兩天,他們想幹嘛?
溫納忐忑不安地想,卻不敢問,生怕眼前這個男人一不開心就把自己變成蟑螂。當天晚上威斯伯爵畫了一個魔法陣,把她硬是扭了過來,他慎重地捧來一個金碗,揮了揮魔杖,溫納就發現自己的手腕裂開條縫,鮮紅的血不要錢的從空中飛向那個碗。
她緊緊咬住牙,忍住衝口欲出的尖叫。溫納知道威斯伯爵還需要她,暫時還不會奪走她的性命。
半夜儀式終於完成,溫納被放了整整三大碗血,她暈厥般的倒在壁爐前,威斯伯爵捧著泛著藍色泡沫的金碗,目不轉睛的盯著它,興奮地走來走去,外加喃喃自語。
“成功了!成功了!有了繼承人!家族得以振興了!”
不過他馬上皺起眉,“血統純不純……該死……竟然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溫納看著他不斷變換著表情在壁爐前踱步,走過去時還興高采烈,走回來時臉上已經滿布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