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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緊手臂,阿林埋頭在膝蓋間,一聲頹然嘆息,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做惡夢了麼?”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林一驚,這才想起她如今處境,還有一人陪著她一同呆在這黑暗的洞穴裡,每天只能在限定的時間段裡看見日光與月光。
寂寞相伴。
師父到底什麼時候能將戮刃刀還回來呢……那個時候,師父應該和師孃好好的在一起了吧,還能記得她麼?阿林有些忍不住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又聽那個男子輕輕道:“這裡只有你我二人。”
阿林抬頭看他,皺眉不解,雪山洞穴之中,只有他二人……所以呢?
男子推著輪椅挪到了月光能照射的地方,他仰望著月光,好一會兒後才轉過眼來看著阿林,仿似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所以,你大可將煩心的事說出來,會好受許多。”
這樣的理論讓阿林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彷彿曾經有人在她耳邊說過同樣的話,她失神了一陣,又搖頭道:“沒什麼事。”
容與看了她許久,又一言不發的仰頭望月光,只是寒夜中靜靜流出的“嘴硬”兩字微微刺痛阿林的神經。
她是殺手,不允許軟弱,不允許抱怨,在有記憶的生涯中,不管是被施以多痛苦的刑罰,她也只能“嘴硬”的保守秘密。從沒有人用“嘴硬”這兩個字來嫌棄她,帶著憐惜的嫌棄。
即便是師父也不曾有過。
阿林望了容與好一會兒,鬼使神差般問道:“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
“這裡埋葬著我至親的人,我在這裡守墓,也在這裡等人。”
“等誰?”
容與彷彿想起了很好笑的事,唇角微微勾了起來:“等一個倔強的小姑娘,笑若豔陽,淚如圓月,很可愛的丫頭……眨眼間我已等了八年了。”
原來這樣的怪人也有在乎的人,阿林淡淡道:“八年時光,小姑娘約莫早就成婚嫁人了,你若在此枯等,不如出去尋一尋。”
“尋過了。”這三個字一出,便再沒了後文,阿林只道勾起了他什麼傷心往事,便也不再詢問,兀自望著眼前的石子發呆。空氣沉默了沒一會兒容與又問:“你師父……是個怎樣的人?”
阿林眸色不經意的柔了下來:“嚴厲但很溫柔,對我很好。”
容與眸光微動:“你可是喜歡你師父?”
毫無準備的被人道破心中最深的防備,阿林面色一白,目光幽冷的望向容與,恨不得要將他殺掉滅口一般。
容與彎了唇角,點了點頭:“你喜歡你師父。”
第四章
阿林慘白了臉,心知自己打不過這個男子,她靠著牆壁蜷緊了身體,沙啞開口:“是又如何。”
容與垂著頭好半天沒有說話,在阿林以為他不會再問了的時候,容與又道:“為何會喜歡他呢?明明知道是長輩。而且……若我猜得沒錯,你幫你師父借這戮刃刀,只怕是讓他去救人罷。他既心中有人,你又何苦……”
“我若做得了主……”阿林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無奈苦笑,“我若做得了主,便好了。”她有些頹然的將頭埋在膝蓋上,許是月光太涼,凍碎了心頭的戒備,她輕聲道,“我小時受傷,忘記了十二歲之前的事,是師父將我養大。許是曾經的生活太不好,初時我對師父又敬又畏,但這八年的時間裡,每次受傷,每次生病,師父皆陪在我左右,即便是病得神智模糊我也知道有人在身邊看著我,護著我……”
阿林一聲沙啞的自嘲:“我竟在這樣的守護裡,生了骯髒的心思。髒得令自己都唾棄。”
她埋著頭,陷在自己的情緒了,錯過了容與霎時恍惚起來的神色,空氣寒涼,在阿林一人的呼吸聲中容與靜靜道:“你既已病得模糊,怎能篤定守著你的便是你師父?”
“不然還有誰?”阿林冷笑,抬頭,“你麼?”
出人意料的,容與竟直直的望著她的眼睛道:“若就是我呢?”
阿林一怔,一時竟分不清這話是真是假。
對峙了半晌,容與終是撤開了眼神,長長的睫毛搭下,顯得他的神情有些頹敗,他彎著唇角笑了笑:“騙你的,傻姑娘。”
阿林做殺手多年,人世情暖她已見過許多,但這一刻卻找不到任何語言形容這個男子的笑容,幾分絕望,幾分無奈,幾分灑脫,或許還帶著些許不甘心的意味,讓她看得有些呆了去。
洞穴外的月光在容與身上流轉而過,容與道:“那時我約莫正陪在心愛的女子身邊呢。”月光隨著容與話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