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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塔莉亞和安娜希莉亞這樣一對孿生子,靜默的站在競技場的兩端。作為裁判的,是代表這正義與光明的教皇。
“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教皇淡淡的問道,這是一場沒有觀眾的比賽,唯一的觀眾就是封閉了競技場大門的迦西亞,還有作為裁判的教皇。
兩個女孩同樣沉默著。
亂我心者,棄我去者,欲語還咽,欲辯…已無言。
“開始吧。”安妮塔莉亞看著手中流光異彩的聖劍,這是瀾給她的禮物,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安娜希莉亞也能夠得到他的禮物,一把連光線都吸附進去的詛咒之劍。
安娜希莉亞用進攻代替了回答,黑色的長劍發出嗚咽一般歡快的鋒鳴,而安妮塔莉亞則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
“真是像啊……兩個人,一樣的性子……”教皇有些傷感的說道。
迦西亞愣愣的聽著這突如其來的話,先是困惑,然後又釋然,最終輕聲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卻是忍不住的悲哀。
原來一切的結果瀾早已經看透,開始到結局,不過是一盤設好的棋局,就像瀾留給他的那些生澀的古文。
“若有天命,何需人事;若盡人事,已然不負我心,無悔……何必問蒼天?”不知不覺,迦西亞終於理解了這些話的意思,“若盡人事,已然不負我心……無悔……何必問蒼天……”
教皇有些忡怔的看著迦西亞,聽著這些隱隱約約的話語,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聖劍的輕嘯劃破的沉靜的思緒,黑劍的鋒鳴訴說著對鮮血的渴望,魔法的咒語失去了存在的餘地,神術,一個接一個被施展出來。
迦西亞聽見教皇在輕輕的吟念著祈禱文,祈求諸神可以保佑這兩個可憐的孩子。
目光轉向另一側,競技場外,是清爽的深秋景色,瀾死去已經有一個月了,人們在羅斯瑪麗的中心廣場上豎立起他的塑像,吟遊詩人歌頌著他以生命為代價請求諸神參戰的光輝事蹟,只有少數人知道,真相已經被扭曲。
血,沿著劍身滴落。劃過蒼青的鋒芒,象蛇一般蜿蜒流連,於是粘稠而遲滯的液體,居然有了輕靈的、彷彿憂鬱般的透明透亮。
“繼續。”安娜希莉亞輕盈的轉生,黑色的劍與白色的劍碰撞在一起,交錯,帶起一條血線。
分開,安妮塔莉亞看著手腕上撕裂的傷口,看見從綻裂的面板和骨肉間爭相湧現的液體。這一次,她沒有念動治癒的咒語。
不可思議的笑了笑,有多久沒有受傷過了呢?好像遇見瀾之後,就極少受傷了,所有的傷害總是在到達他的身體前被阻斷,被一雙修長優美的手,和一個無論何時也輕鬆溫柔的笑容阻斷。
安娜希莉亞為那個笑容所驚異,甜美的、受到了傷害的笑容,那是她曾經想要一輩子守護的笑容,純潔無暇的笑容。
決鬥稍稍暫停了一下,安妮塔莉亞漠然的看著自己的姐姐。湛藍的,深邃的,像是心靈最深處透出的光明,裡面是不能解讀的瞭然。
如果能看見時間流逝的話,也許就能發現,沉默的時候,時間總是比其他時候要慢一些。
安娜希莉亞緊了緊手中的劍,光潔的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汗水,像是無法忍受這樣壓抑的沉默,她又一次發起了進攻。由壓抑的沉默而帶來的駭然並沒有影響她的發揮,劍法依舊是如行雲流水般流暢、自然。
淡淡的腥氣交錯才來,兩個人沒錯身一次,這腥氣,就濃重一份。
鮮血的味道。
迦西亞的心思完全飄遠了,他忽然想起,幼年時期在魔族第一戰將甘達爾地下學技的日子。
按照常理,魔族的血脈往往要強於人類的血脈,所以即使只有淡薄的四分之一,甚至八分之一,也都可以顯示出魔族的特徵,可是偏偏他是個例外,他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類。
所以他被重點培養,學習蒐集情報,學習戰術,唯獨武技和魔法,甘達爾卻從來不教他,讓他學會這些的是他的師姐,安娜希莉亞。
不過同樣的,這位師姐從未教過他如何冥想或者如何修煉鬥氣。
這並不影響他對這位師姐的崇拜,然後他進入了神殿,修煉起了神聖鬥氣,在做守護騎士的同時,也為魔族收集情報,他甚至不在意他素未謀面的妹妹潔西卡取代了他在魔界家族的地位。
儘管他是那麼的渴望得到承認。
再然後,他遇到了瀾。
一個讓他真心相待的人。
迦西亞忽然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