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來不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需要他們發話,我大哥已經不在了,你就不是我大嫂了。”魏徵說得眉頭都不皺一下。
沈霖的心不知道被什麼狠狠地撞擊了一下,疼得無法言語。她真想上去給他一個巴掌,讓他清醒。可是這也讓她明白一個事實,隨著魏嘉文的離去,她的身份和地位也隨之解體。眼淚成串成串地滴落下來,她知道當著魏徵的面哭很不好,但是控制不住。
魏徵面對他的淚水無動於衷,繼續說:“梅梅說沒有書房,我打算把你的這間改成新房,我的那間改成書房。”
沈霖擦了擦眼淚,臉微微揚起,露出一抹笑:“如果我不搬走呢?”
魏徵也笑了:“為什麼不搬,如果是別人,早就搬走了。”
沈霖聽出了他的一語雙關,“魏徵,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沒有。你有權利再找,但是請你不要在讓那個人總是出現在我家樓下,我非常不舒服。”他終於道出了這麼久以來對沈霖擺著個臉的原因。
“我沒有戀愛,如果你指的人是沈遨,我說過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沒有半點不正當。再說了,我即使戀愛,那個人憑什麼就不能出現在樓下?你的父母不還讓我去相親嗎?他們都不反對,而你又有什麼立場說這些?”
“大嫂,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我請你從我家搬走,你對這個家來說可有可無,不必浪費時間。”
這麼一句話就輕易的否定了沈霖,沈霖地對她吼道:“魏徵,你為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魏徵看了一眼發怒的沈霖,眼都沒眨一下,丟下一句:“我會和老頭子說的。”頭也不回地回自己房間去了。
對於沈霖來說最讓她受不了的不是搬出去,而是魏徵對她的態度,明顯不把她放在眼裡,在他眼裡的確是可有可無,可是這不代表在她在公公婆婆眼裡也是可有可無,他們都把她視如己出,這一點沈霖可以確信。她不像傲慢無禮的魏徵,四五年的時間,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
沈霖內心極度悲傷,既然都下逐客令了,她想真的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輾轉難眠間,聽見客廳的響動,兩人去朋友家搓麻,才回來。夜,極其安靜,沈霖聽到了婆婆輕微的笑聲。婆婆和公公年輕時候是自由戀愛,非常恩愛。公公是個典型的妻管嚴,家裡的事情都是聽婆婆的,財政大權也是掌握在婆婆手裡。按公公的話說,家裡有多少錢,存在那個銀行他都不知道,從不過問,卻樂在其中。但在大事件上還是有商有量,一輩子和和美美,相濡以沫。
這讓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遠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上次住院的事,她一直忍著沒告訴他們。她習慣了報喜不報憂。她在慶幸自己沒聽哥哥的話跟去上海,去了那裡,到頭來他們出國了,她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這裡至少還有一幫朋友,至少城市是熟悉的。她沒想過出國,她的嫂子也不可能把她也辦移民。
中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點重男輕女,就如沈霖的父母。女兒總歸是要嫁出去的,而嫁出去了,再回家,就不叫回家,叫回孃家,要返回婆家了,父母通常會說你回去以後如何如何。初結婚時讓沈霖想哭,可是那時候有魏嘉文,也沒有覺得孤獨。他一走,那種無所適從的孤獨感便油然而生,彷彿被孤立在了某個小島上,內心乾渴,缺失的愛情,缺失的親情。彷彿所有的情感都是缺失,除了友情。
她和溫嵐曾經同時愛上一個男人,卻沒有因為這個男人而傷害她們之間的友誼;許曼妮因為她,對沈遨有了很深的偏見。到頭來能夠和她肝膽相照的是兩個自小一起長大的閨密。
沈霖開始在網上找房子,終於要擺脫每天往返於杏林和狐狸之間。那種每天擠公交車的煩躁和愉悅即將不復存在,也許再也體會不到下雨天從廈門大橋望大海時的平靜與辛酸。
島內的房子分好幾個檔次,有殿前那種民房,價格便宜,獨立衛生間和廚房,但是那裡治安比較混亂,人生財產得不到保障;一般小區的公寓自然是要和別人合租,價格有高有底,比較安全,但是需要和別人公用衛生間廚房,這一點是所有租房人都頭疼的事。也有少數精裝修的單身公寓,小區配套設施完整,環境優雅,但是不是沈霖這個階層的人能夠租住得起的。
那個時候房價一路走高,廈門島內的均價已經到了一萬,換句話說,沈霖不吃不喝,一年的工資連島內一套房子的洗手間也買不到;連杏林、海滄也到了五六千一平米,她算了算手裡的存款,連角美(廈門和漳州交界處,歸漳州管轄)樓盤的首付都還差一點。更為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