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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否認過後,渴望見她的感覺變得更為強烈而迫切。他不知這感情是自何時從心底滋生的,卻知道當自己意識到之後,便如何也抹不去了。如同那未相識便深銘心底的琴聲般,深刻而美好。所以在再次面對空空如也的花園後,他便來到了這裡——錦苑外。仰視,高牆那頭,便是她每日起居所在。心中有著止不住的嚮往。
只是看一眼。看一眼便立刻離開。
深望了一眼那被斜陽染紅的高牆,挽起衣角,一個躍身,騰空而上時,才驚覺原來逾越根本就是這樣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原來難的,只是決定起步的那一瞬間。
點足落地,悄無聲息地進了錦苑——他這個從五品的小官無權踏足的淨土。
便是那樣巧,朝思暮想的人正倚窗而坐。微紅的霞光輕籠著的那抹絕色,是那樣一副與世無爭的淡泊美好。自窗角露出的房內一隅是如此眼熟,是了,這便是錦苑新建的書房,單從表面來看,與西廂書房的確是一般無二。
“書錦愛煞辛楊那書房的格局、模樣,爹能否也照樣為書錦做一個。”
因見到她而閃亮的黑眸漸漸黯然。右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為她這般痴情,更為柳辛楊的不知珍惜。他的不愛,她的錯愛,他們互相牽扯而糾纏不清,他這個旁觀之人,卻無法再保持著事不關己的漠然。即使一再地告誡自己,仍是無可奈何地捲入了這場根本沒有自己立足之地的波瀾。
有輕盈的腳步聲在慢慢向著這個方向靠近。依依不捨地回望了一眼那正在專心於描繪丹青的精緻側臉,飛身消失在一片殘紅之中。
芷蘭小心端著紫砂壺,裡面是新泡的黃山毛峰。
“公主。”輕叩書房門。
吱呀一聲,為其開啟房門的是汀香。
“汀香?”芷蘭納悶,明明剛才汀香還幫自己找紫砂壺來著,怎麼一轉眼已經到了書房?
“我幫你。”接過芷蘭手中的紫砂壺,汀香似乎無意為同伴釋疑。
窗旁,托腮而坐的人正凝神望著窗外斜陽。桌上,畫至一半的丹青被濃重的一道墨痕所毀。畫中景色依稀是明月下的湖光、涼亭與蒼天梧桐。
“公主怎麼了?”芷蘭偷偷扯了下汀香的衣角,用唇語小心翼翼地問。
汀香秀眉微蹙,一臉無奈地搖著頭。
“公主,新泡的毛峰。”芷蘭討好地將紫砂茶盅託於掌間。
“嗯?”被打斷的人眼中有著未回過神的迷茫。
“茶,泡好了。”不對。這完全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錦公主。那個永遠將內心藏得好好的公主,何曾如此心思恍惚過。
微笑著接過茶盅。
好燙!一個錯手,紫砂盅翻倒在桌,茶水洇開,漸漸洇溼那畫中的梧桐、涼亭、直至浸透當空皓月。
“天吶!我去拿燙傷藥。”芷蘭來不及收拾,慌忙奔出書房。
“公主,你沒事吧?”汀香邊小心收拾著翻了一桌的茶水,邊關切地望向書錦。
她知道公主是被儉言偷入錦苑的訊息給嚇到了。自己方才看到立在書房外的人時,也是心下大駭。難道柳正顯已經對她們主僕產生了懷疑?可是不應該呀,她們這樣小心翼翼,並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可尋。
“我要出去一下。”充耳未聞汀香的問話,徑直站起身來。心底那個聲音,催促著、逼迫著她,不得不去。
湖邊,那抹高大挺拔讓她忐忑的心霎時安定下來。停下腳步,怔怔注視著他,彷彿只是這樣靜靜看著,便已足夠。
因一路小跑而微喘的氣息沒有瞞過他這個高手靈敏的雙耳。回首時尚冷峻的眸在觸到她的瞬間,溢起一抹混合著溫柔的意外,“錦公主?”
“好巧。”她笑,為彼此的“不期而遇”,更為能在此時此刻真的遇到他。
“是,好巧。”他木訥地點頭。天知道為了這個巧合,他每個黃昏都在這裡默默守候至月上樹梢。
“你……辛楊還好吧。”硬是在句子中擠入一個不相干的名字。天知道,她才不在乎那人到底好不好。自小到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能冷靜掌握自己的思想過。
“少爺……”他斂眸以阻止自己眼中的失望太過明顯,回覆的聲音有些生硬,“少爺一切都好。”
“那就好。”下意識地輕咬食指以緩解這尷尬,卻在齒觸到刺痛時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被燙傷,“好痛!”
“怎麼了?”聲未至人已近在咫尺。
“沒什麼。”她孩子氣地將燙紅的手藏在身後,笑得無辜而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