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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那書錦,既然事已定下,就為他們選個好日子,早些辦了吧。”柳辛楊笑得如釋重負,右手得意地覆上書錦冰冷的小手。
“辛楊你做主就是。”她乖順地垂眸笑答,濃密睫毛遮蓋了心中所有的算計。
“沒想到柳府這麼快就要迎來第三場喜事了。”前兩場喜宴都讓柳辛楊這個新郎得意不已,而這第三場由他一手策劃的喜宴卻讓他充滿了勝利感。
“還真是讓人期待。”朱書錦說時,已然抬起了眸。
原本還一臉自得的柳辛楊一觸到那雙含笑的眸,卻陡地渾身一涼。為什麼?她明明是在很溫婉地笑,卻讓他覺得這笑中充滿了肅殺。
老天,她真的要嫁給那個卓爾不凡的儉大人了嗎?不是做夢吧?銅鏡中那個雙頰飛紅、杏眼湛亮的人真的是自己嗎?這樣的一副面容可還配得上那個威武不凡的儉大人?
“怎麼對著鏡子傻笑?是不是恨嫁心切了?”
“人家才沒有。”芷蘭這才注意到,銅鏡裡那個立在身後的倩影正靜靜注視著自己,不由臊得滿臉通紅。
“能將終身託付給儉大人這樣武功相貌人品都屬上等的男人,也難怪你會歡喜成這樣。”汀香雖說含笑說著這番話,眼中卻有著說不清的落寞。
“公主待芷蘭的厚愛,芷蘭真不知該如何回報。幸而駙馬迷途知返,我現在只盼公主與駙馬能早日生下個小主子來,恩恩愛愛地過上一生。”芷蘭只顧著自己說得開心,完全忽略了身旁人的反應。
“可惜她不知珍惜。”
“汀香,你說什麼?”芷蘭詫異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想回頭去看,誰想一塊白絹已先一步蒙上她的口鼻。
是迷藥。意識漸漸模糊間,芷蘭隱隱聽見“對不起,我不想這麼做的”。
不想這麼做?難道有人逼她的?是誰?公主嗎?可是為什麼呢?眼前猛地一黑,便再也不能思考。
書錦躡足潛入書房。柳辛楊對自己早就沒了戒心,若不是執著那個人,她也不會拖到現在都還沒有繼續未完的任務。
呵,真傻。他說不定已經在那裡坐著笑擁佳人的美夢了,自己竟然還在這裡對他心心念念。
今日若是能事成,不僅三天後的喜宴不會有了,很可能整個柳府都不會有了。而他,作為柳辛楊的貼身侍衛也註定難逃此劫吧。心,在此時此刻仍在抗拒搖擺。該死,他都那樣毅然決然地選擇埋葬彼此的一切了,自己還在這裡猶豫躊躇著什麼。
私通敵國的信函?會藏在哪裡呢?柳正顯不愧在武將之中有諸葛之稱。父皇派出一撥撥的探子,卻沒有一個得以順利進入這西廂的書房。現在,自己立於書房間,卻不確定自己接下來觸到的,會是秘函還是致命的機關。
腦海中閃過自己第一次闖入書房時,柳辛楊緊張拿卷掩物的慌張表情。莫非東西都藏在他所坐的几案處?沿著几案細細尋覓,突然,掌貼合著的木板一鬆,似有暗格。
“公主,不好了。有人來了。”守在門外的汀香慌張地衝入書房,不想腳下一個不留意,踏到了機關。一枚枚飛箭自書房四面八方射出。
“公主趴下。”
書錦雖已敏捷趴下,但奈何沒有練過武功的她身手無法與汀香相提並論,手背與肩膀上很快就留下了道道血痕。
待飛箭射盡,汀香快速扶起書錦,“公主,我們快走,被發現就慘了。”邊說邊便匆匆向書房後處逃去。
慌張之下只顧避人耳目,待跑了一段路,書錦才意識到一件事,她們已經不在柳府了!
“公主,你拿到秘函沒有?”
書錦茫然地搖了搖頭,仍尋思著柳府書房的後門究竟是通往哪裡?為什麼隱隱間,她竟然聽到有海浪拍岸的聲音?
“這究竟是哪裡?”書錦疑惑地望向汀香。
而背後卻有一個冷豔的聲音替汀香做了回答,“這裡當然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什麼?書錦詫異地回頭,這才看清來人是誰。
“原來是這樣。”書錦搖頭失笑。她竟然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被人出賣了。自己最近的表現還真是失常得很,著實有負了她“錦公主”的名號。
“死到臨頭了,竟然還笑得出來。”翠舞挺著隆起的小腹,眼中仍滿是戒備。這錦公主的厲害她不是不知道,沒動什麼聲色,便將柳辛楊連人帶心全給搶了過去。更可惡的是,她竟然還不是親自出馬,只是找眼前這丫環玩的一出“李代桃僵”。
“是我錯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