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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損他的清秀儒雅。若不說,任誰都猜不出這樣一位倜儻的公子哥竟然是出生於將門世家。
被喚的人連忙停下腳步,冷潭般的黑瞳略帶疑惑地望向陽光下玉樹臨風的人,那高大的身影投射在柳辛楊身上,如鐵塔般擋住了陽光,背光的面容讓人看不真切,“什麼事?”
“別忘了,我才是主子。”柳辛楊緩聲道,語氣中的傲慢與張揚卻是不容置疑。
虎軀聞言微微一震,黑瞳中閃動的情緒很快被平靜所掩蓋,高昂的頭卻很識時務地垂了下來,回話的語氣也謙恭了幾分,“屬下會謹記。”
柳辛楊微笑著露出一口皓齒,“儉言,你別見外。我只是想告訴你,該快該慢,我自有分寸。”
他點頭應是。
他不會見外,因為他清楚記得自己不過是個奴才,是個供人使喚的下人。主子的話,是聖旨、是佛音、是天神絳語。他所能做的,只是無條件地順服。
待那公子哥背手越過他,衣袂帶起他的衣角時,他才恭身跟上。原本背光的容顏也因此得以暴露在陽光下。那是一張絲毫不輸給任何人的俊美容顏,古銅色的肌膚將那輪廓分明的五官襯得更具男性魅力,即使面帶謙恭仍掩不住自周身散發出的孤傲與卓然,一雙低斂的黑眸似乎深藏著太多的內容與故事。
儉言仰頭望著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錦苑”二字,若有所思。恰在此時,一陣悠揚的琴聲自苑內流淌而出,那躍動於空中的音符,倏如湛湖之中的金鯉般悠遊暢快,倏如碧空之中的飛鳥任意穿梭雲際。一曲罷了,聞者仍流連曲境,久久不忍離去。
“這位公子?這位公子?”清脆的聲音將怔在原地之人自樂中仙境拉回。
“哦,在下乃駙馬貼身侍衛,儉言。有口信要傳與錦公主。”回過神來,儉言立刻抱拳作揖。
“你是幾品的官階?”小婢昂頭問著,絲毫沒有小戶人家丫環的靦腆瑟縮。
“從五品。”低沉而好聽的聲音不亢不卑。
“我是公主的貼身宮婢芷蘭。儉大人有什麼口信,就由我代傳吧。”
堂堂公主,豈是說見就能見的。他的官階還不夠資格面見錦公主。但見這姓儉的侍衛生得英武不凡,芷蘭又不願太過為難他,所以決定費神替他傳個口信。
“那就有勞芷姑娘了。駙馬讓儉言代為向公主賠個不是。因昨晚同屆進士相邀一聚。散席時,天色已亮,駙馬怕擾了公主清夢,便早早回了兵部。還望公主勿怪。”
“我會如數轉告的。”芷蘭頓了頓,終於還是未忍住,壓低了聲音對眼前的侍衛道,“儉大人得空也勸勸駙馬,公主好歹是皇帝的親女兒,有些事別太過分了。”
儉言微微頷首,一雙黑瞳自芷蘭身上轉向綠蔭蔥榮的庭院。暗忖著,方才那絕美的絃音,難道正是出自這備受柳辛楊冷落的錦公主之手?可為何那琴音如此閒定悠揚,半點不似出自淒涼怨苦的怨婦之手?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芷蘭人未到一迭聲的抱怨不滿已傳入房內。
“噓!輕點,公主正在午憩呢。”汀香連忙將芷蘭截在門外。
“到底是怎麼回事?”避到窗格下,汀香才緩聲輕問。
“方才我經過副督統夫人……不,老夫人房前,就聽她房內兩個丫環正在碎嘴。說……說……”
話還沒說,芷蘭一張鵝臉蛋已憋得通紅,緩了緩氣,想平穩情緒,可眼眶中的淚水已在打轉,“她們說我們公主是天生惹人厭的命。在宮裡就不得聖上的寵愛。死皮白賴地頂了九公主的位置嫁入他們副督統府,又害駙馬開始不歸家了……”說到最後,只剩下一陣抽噎聲。
“這副督統府的丫環實在是太沒規矩了!竟然敢在背後公然議論主子的是非!”一向性格沉穩的汀香也不由面露慍色。“我……我聽不過去,自然要同她們理論。誰想……誰想老夫人突然出現了。原本還指望她能教訓教訓下人,為公主出口氣。誰知她不痛不癢地說了那兩個丫環兩句,說什麼身為丫環要有丫環的本分,身為妻子要有妻子的本分。個人只有盡了自己的本分這府內人人才能安穩過日子。”說到這裡,又是一陣抽噎,“欺人太甚了!這不是指桑罵槐嘛!分明在說我們公主沒盡好為人妻的本分,所以駙馬爺才夜不歸府!”
芷蘭越想越委屈,臉上已是一片濡溼。
“汀香、芷蘭。”幽幽的女聲如暗處的嘆息,緩緩在兩人背後響起。
糟糕!剛才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說得太忘形了,竟然把公主吵醒了仍不自知!完了,也不知道那些話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