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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晚了,還親自提著消夜前來,她想取悅柳辛楊的意圖昭然若揭。這樣的想法一生出,他心上莫名如針刺般泛起了微微的痛來。
“書錦!你……你怎麼來了?”柳辛楊一見門外立著的人,慌忙抓過桌邊的書本,覆上正在研讀的卷軸。
“我特地讓芷蘭熬了些宵夜。”她一心一意想著要送宵夜,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柳辛楊的慌張忙亂。
“你放在那裡就好。”柳辛楊隨手指了指窗下襬著一個什錦果盆的圓桌,顯然沒有讓書錦靠近的意思。
“嗯。那我放在這裡了,你要趁熱吃。”書錦順從地放好提籃,轉身還想說什麼,卻發現柳辛楊已然專心致志地研讀起了手中的書冊。
竟然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輕輕嘆了口氣,躡足離開了書房。一臉淡淡沮喪的她沒有注意到門外那雙始終關注著自己的湛亮黑眸。
書錦倚欄坐在花園涼亭中,怔怔望著湖面倒映的月影。心下千纏百繞的複雜最終化為一聲幽幽的輕嘆。
下意識地側了側頭,翦瞳注意到倒映在亭內的那道欣長黑影,露出一抹淺笑來。
收起支著頭的雙手,端正坐直,才篤定喚出來人的名字,“儉言。”
沒來由地,便認定了躲在暗處之人的身份。
“錦公主。”低沉如絃動的聲音飄蕩在空中,自暗處邁步而出的人並未僭越,保持著主僕間該有的距離。原本看到她這個主子在園中就該識相避開的,可是卻如何也邁不開離去的步子。見她那樣孤單地在涼亭中,便生出了暗暗陪著她的念頭來。
“辛楊安置了?”她問著,目光已然移回到那湖中月影上。
“嗯。”他輕應。
書錦若是此時能看他一眼,便會讀懂那眼中鮮見的遊離。他並不是個善於撒謊的人。柳辛楊此時,正在翠舞的房中。這樣的事實,讓他在親眼目睹著月下這個寫滿惆悵的落寞倩影后,又如何能說得出口。
“我知道,辛楊很討厭我。”她說時,櫻唇自嘲地翹了翹,小小的俏皮像是想掩飾心底的傷感,“我似乎註定是生來就讓人討厭的。在皇宮裡是這樣,進了副督統府還是這樣。”螓首輕搖,彷彿自己都開始討厭起自己來。
“公主多慮了。”他想勸慰她,卻因不擅言辭而生硬地擠出這樣一句話來。
她頷首,仰臉望著黑暗中那個高大身影,“簡言,你還真是名副其實。”
“是儉約的儉。”他再次糾正。
她揚眉一笑,不再與他爭辯,“儉侍衛,你到副督統府多久了?”
“五年。”
“五年?”她有些詫異,整整五年,竟仍然只是一個紈絝子弟的小跟班?直覺告訴書錦,他該是有著雄心抱負的好男兒才是。柳正顯麾下多得是從戎報國的機會,他為什麼會甘心這樣虛度了整整五年光陰?
“難道你沒想過為國效力嗎?”
“儉言只想報柳大人的再造之恩。”他淡淡地答著。乾脆而直接。
“那是一個精彩的故事嗎?”柳正顯對他有恩?書錦心下生出好奇來。
“那不過是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銳利的黑眸黯了黯,陷入沉默。
她,是個失意的公主;他,是個有著不堪回首過去的侍衛。
今夜,他們偶遇在這園中一隅,
會不會,是一個全新故事的開始?
一陣破天的銀鈴聲穿透夜幕。也驚醒了正在回憶方才涼亭偶遇的人。
“糟糕!”儉言一雙黑眸直直望向柳辛楊書房所在方向,氣已運至丹田。
“儉言,書房……”衣衫不整的人匆匆衝出翠舞的香閣,卻哪裡還看得到儉言的影子。
“辛楊,怎麼了?”翠舞嬌慵地攀上柳辛楊,敞開的紫衫內僅著一件貼身肚兜。
柳辛楊正想開口,卻因為無意間觸到某個熟悉的倩影而慌了神,“書錦?”
“我……我只是聽到鈴聲……”一雙水汪汪的眼不敢相信地望著眼前摟作一團、衣衫不整的人。她想盡量粉飾太平的,可淚水卻那樣不爭氣地滑落下來,害她聲音都哽咽了。
“辛楊,奴家好冷。”翠舞在柳辛楊懷中顫抖著輕語,語氣嬌弱而無助。
柳辛楊本能地摟緊了懷中人,完全忽略了不遠處新婚妻子的感受。
尋著鈴聲不小心闖入的人因眼前一幕而呆立著,迎上相公懷中那雙寫滿挑釁的豔眸,知道她是在宣告更是在嘲笑。
“抱歉……抱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