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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煙一根根的點燃又一根根的熄滅,但他的話卻一直說不完,碎碎細語在安靜的山崗上顯得有些恐怖嗎,跟著風能傳得很遠很遠。
終於他說累了,輕輕用頭抵住墓碑,倒掉老爹和八師叔面前已經涼掉的茶,又續上了一杯熱氣騰騰的暖茶。
茶是粗茶,帶著這山上特有的土腥子味兒,不過就是這個味道讓王堅怎麼都忘不掉,以至於喝過了那麼多名貴的飲料之後,還是覺得這股子土腥味最合他的胃口,就像村後那條名叫振安河裡的狗子魚一樣,雖上不得檯面但能讓他比平時足足多吃下兩碗飯。
王堅再次熄滅了煙,仰起頭看著已經變得光禿禿的那顆本命樹,這棵樹據說是王三一當年親自為王堅種下的,王堅每每來這裡玩耍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的在上頭刻點字,有的是願望有的則是牢騷。細細想來。這麼多年,王堅倒是沒變多少,只不過那時候的無憂無慮卻已然無法再回來了。
一口氣喝光茶水之後,王堅三步兩步竄上了樹,接著月光在樹杈子上尋找起當年那些幼稚的會讓現在的他會心一笑的語句。
可剛找到一句甚至還來不及辨認的時候,樹底突然傳出一陣風鈴似的笑聲:“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個野猴子。”
王堅低下頭,發現沙諾娃正俏生生的站在下頭,身上穿著土土的很有鄉村特色的黃色羽絨服,雙手插在兜裡仰頭看著王堅。本就是銀白色的頭髮被銀白色的月光潑灑得如詩如畫,就像海上銀鱗似的波光。
“我在找我小時候刻的字呢。”王堅呵呵一笑從樹上跳下,搓著手:“你怎麼來這了?”
“我睡不著,出來逛逛,發現這有聲音就過來看看。”沙諾娃漂亮得不像人類的眸子反射著月光在王堅身上盪來盪去:“你呢?為什麼來這?”
王堅並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彎下腰用自己的粗瓷碗給沙諾娃慢慢的倒上了一杯熱茶遞到了她的手上。
“暖暖手。”
“謝謝。”沙諾娃接過茶,輕輕抿了一口:“沒錯。是這個味道。我小時候就是喝這種茶長大的。”
王堅剛想問她為什麼會喝過這種草茶卻突然想到了她的師父。那個自己應該叫師兄的男人大概也是喝這種鄉下粗茶長大的,而王堅也明白,這種茶就跟家的味道,一旦習慣就再也懶得去改了。
“若林說……你可能會走。”王堅低著頭,伸手拍了拍沙諾娃肩膀上沾上的樹上掉下來的雪:“你真的這麼想嗎?”
“想過。”沙諾娃不敢像王堅一樣坐在王三一的墓碑旁,只是站在王堅面前輕輕撩了幾下頭髮:“你身邊的女人太多了。我的自尊似乎不允許我繼續低三下四的在你身邊。但我的身體卻沒有辦法離開,我是個沒有故事的人,我想跟在你身邊讓我自己豐滿起來。”
王堅笑了笑,雙手捧著沙諾娃的臉。把她低垂的頭輕輕抬起來,然後看著她的眼睛,一言不發。
這雙眼睛是王堅見過最最漂亮的眼睛,清澈的就像是一灣山泉,無論是什麼情緒都能讓人一眼看到盡頭,無論是它的主人在想什麼,它都能十分忠誠的告訴所有人。
而現在,王堅從這雙閃爍著月光的眸子裡看到了希望,絕對炙熱的希望,這種毫不遮掩的情緒,真正符合沙諾娃這種瘋女人的行為模式。
“那就別走了。”王堅的雙手從沙諾娃的臉頰滑到了後面,把她已經長到肩膀的頭髮挽成了一束短馬尾:“我捨不得。”
沙諾娃揚起眼睛看了王堅一眼,嘴角露出值得玩味的笑容:“你不是自詡為大俠嗎?為什麼能縱容我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女?”
“因為我不是聖人啊。”王堅回答的很乾脆,並從脖子上抽下圍巾給沙諾娃圍上:“我有我的欲求,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不代表我捨得啊。”
沙諾娃笑著往後退後一步,腳尖輕移:“打贏我,我就留下。”
王堅聳聳肩,挽起袖子,鬆鬆垮垮的站在那:“來。”
“你太小看我了。我跟你可是一脈相承的呢。”沙諾娃說完,一個箭步衝到了王堅的身邊,一手握拳一手成掌,想用兩隻手從兩個不同的角度攻擊王堅。
而王堅卻根本沒有出手,只是在她衝上來的時候突然轉身,往前走了一步。
僅此一步,沙諾娃的攻擊盡數落空,而王堅雙手插兜,仰頭看著天:“其實並不是看不起你,你知道我老爹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麼?不出手的人才是無敵的。我曾經以為是境界,之後才知道是招式,但是最後才發現它真的是境界。”
“那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