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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回話。
而他也是個聰明人,很快明白了我的寓意,苦笑著說道:“對不起。”
這麼久沒出現,好不容易遇見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對不起’。他一說出口我就來氣,衝過去抓住他的衣領吼著說到:“對不起?你認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你知不知道尚薇喜歡著你?你知不知道尚薇給你送禮物是用了多大的勇氣?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就像瘋了一樣的沮喪洩氣?!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我像是發瘋了一樣的重複說了很多次‘你知不知道’。
溫莫將我的手從他的領口拿開,整理了一下被我弄亂的領口,用溫和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但是我沒辦法接受她。我們不合適,並且我有愛人了,還有半個月就結婚了。”
聽見這話的時候,我感覺到身體在顫抖。結婚?尚薇愛上的是一個有愛人有家庭的男人?如果溫莫接受了她,那不是她就變成了人人唾棄的小三?
我還沉浸在‘小三’這個字眼的時候,溫莫已經離開了。
我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尚薇,但是尚薇最終還是知道了這件事。——她看見了那個婚禮的邀請書。
溫莫婚禮的那一天晚上,整個城市還是那樣的燈火闌珊,城市的繁華沒有因為一個人而改變。但卻有一個人的內心改變了。她為自己的初戀,做出一個最傷心的告別。
從那天晚上起尚薇每晚都會站在陽臺上,望著遠方的燈火闌珊。我不知道她的眼睛裡,是不是無神或者傷心。
“人的心有著兩個房間,一個住著的人叫做‘悲傷’,一個住著的人叫做‘快樂’。做客的時候請小心,不要吵到隔壁的鄰居了。”我走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膀說道。
“這算是安慰麼?安倪柳?”她轉過頭來看著我,臉色有些蒼白,臉上的那絲笑容也明顯是強擠出來的。
我點點頭,學著她站在陽臺上,望著沒有星星的天空,緩緩說道:“大概吧。我就是因為吵到了叫做‘悲傷’的鄰居,得到了一份無法割捨銘記於心的愛,卻註定無法永久性的儲存下來。就像是兩個月前的分別一樣。”
她並沒有立刻回話。半晌,她問到:“安倪柳,你會彈鋼琴麼?”
“會。”我簡短的回答到,並不知道尚薇提這個問題的原因。
她嘴角微微翹起,言語裡帶著憂愁:“溫莫也會彈。”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我腦海裡閃過‘說錯了話’的想法,但尚薇只是接著說道:“安倪柳,你一定是個很好的鋼琴演奏者吧。是檉柳畢業的對不對。”
我一驚:“你怎麼知道?!”
她終於轉過頭來對著我,眯著眼用發自內心的笑容笑著說到:“兩個月前,我去過檉柳。我看見你在音樂教室裡演奏。也是那首曲子,讓我記住了你。這也是為什麼我之前會在服裝店找你的原因。”
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兩個月前的畢業典禮上,我確實在音樂教室彈鋼琴,那是我最後一次觸碰鋼琴。檉柳高中的那架鋼琴上,保留了我高中時代最美最難割捨的回憶。
“借我個肩膀好麼?”她用請求的眼光看著我。
我點點頭,尚薇張開雙臂擁抱住我。
低低的抽泣聲從耳旁傳來,衣服有溼潤的感覺。
我並沒有制止尚薇的哭聲,因為我知道她這是在發洩,對她青春時代的初戀做一個悲傷的告別儀式。
聽見她的哭聲,又讓我想起畢業那天,我們高三(七)班穿著自己做的校服,拿著筆在每個人的衣服上籤上名字,簽完名字後捨不得將校服弄髒的人,就會換上屬於學校的那套。那一天也正好是一個同學的生日,卻不知為何有三個生日蛋糕同時放在講桌上,笑著將奶油投到別人的身上,每個人的身上都沾上了奶油,每個人都在笑著,笑著在哭。哭著在笑。
最後不知誰的手機鈴聲響起,是那首我們曾經參加比賽的演唱歌曲。屬於我們的原創歌詞與曲子旋律,響徹在整個教室裡……
伴隨著那首歌,我們失散在畢業的字眼裡……
現在看起來,那時候好傻,我還對自己說‘只不過是沙子進眼睛裡了’。
那時候,朋友問我我懷念的是什麼,我沒給出答案。
現在我想我能給出答案了——
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的朋友,我懷念的是曾經走過的歲月,我懷念的是年少輕狂的青春。
終於,時隔兩個月的這天晚上,我再度哭了。
不是為了尚薇,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