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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秀見她彷彿有話要說,卻顧慮弟弟,心中一動,也不願叫外頭的骯髒事兒汙了弟弟的心,低聲勸他往裡屋去自己寫字,轉頭命人上茶,叫陳嬤嬤坐了,這才和聲笑道,“母親身子骨兒可好些?前兒就說不爽利,可憐這在外頭連個好些的大夫都不見,不如趕緊回京,叫御醫給好好兒看看,才叫父親與我們都安心?”
這話中帶著幾分綿裡藏針,也帶著幾分不明的含義,陳嬤嬤臉皮都抽搐了,只是見沈明秀依舊和氣地看著自己,到底含糊地應了。
“母親這是近鄉情更怯,只是嬤嬤們都是母親身邊的老人,忠心耿耿的,也得勸著母親些,不好傷神,是不是?”
沈明秀想到這些年都不肯展顏,總是執拗著的母親,心中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握住了自己手上的琉璃杯出了一會兒的神,這才繼續說道,“有些話,做女兒的不好勸,嬤嬤們也替咱們盡了這心意,我也只有謝的。”她轉頭與那前頭的美貌丫頭低聲說了一句,就見那丫頭往裡屋去了,片刻回來,手上竟捧著一個匣子。
“前兒恍惚聽人說,嬤嬤家中有喜事兒,這是我給嬤嬤的添妝,到底是心意。”
陳嬤嬤一雙還沒有老眼昏花的眼睛落進沈明秀瞭然的目光裡,心裡突然一緊,只覺得腿肚子都哆嗦,雙手顫抖地接了這匣子,一開啟就見裡頭是一套打造精巧的寶石頭面,燦爛耀眼,然而心裡卻發苦。
郡主這是……知道了什麼……
叫她來勸公主?若能勸得動,勸得公主迴轉心意,這還用愁了十幾年?
不想知道郡主是怎麼知道當年舊事,又知道了多少,左右自家主子行事言談總透出幾分來,一句話,就是不肯與國公爺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就是了,陳嬤嬤陪著笑與沈明秀道了謝,微微猶豫,這才低聲說道,“公主……總是看重郡主與二爺的。”至於性情容貌與國公爺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世子……
真是不提也罷。
“既然母親處無事,嬤嬤這是……”沈明秀見了陳嬤嬤這副笑臉,斂目掩著心中的翻騰,輕聲問道。
她的母親恭順公主是個極慈愛疼惜兒女的母親,生得美貌俊倫,罕見的傾國色,自己與弟弟沈明嘉不過是有了母親的幾分美貌,就已經叫人稱一句美人。父親沈國公手握兵權,功勳顯赫,又是個疼惜妻子疼愛兒女的人,又因夫妻情深,因此後院兒除了母親並無姬妾,乾淨得厲害,這些年說一句老實話,一點兒苦頭都未給人吃過的,然而就是這樣兒,她歷經兩世到底更仔細些,總是能看出母親眉目間的鬱色。
兒女不在的時候,母親對父親的那冷淡疏遠,叫她心中疑惑,因好奇仔細地留意,卻叫她知道了些從前的舊事。
她是兒女顧忌父母臉面不好說的,只是卻也希望叫母親親近的這些嬤嬤好好兒勸勸。
好好兒過日子,一家和美,這才是正道不是?
“京裡知道咱們到京,因此來了些人與公主與國公爺請安的。”沈國公一心一意十幾年,拿妻子當祖宗一樣捧著愛著,陳嬤嬤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家公主非要擰著過日子,此時心裡苦,卻不敢在這位聰慧的郡主面前露出痕跡來,急忙打疊了精神,想了想方才說道,“除咱們府裡兩位老爺使人來迎主子回京,還有平王府與安固侯府,也有人來請安。因公主沒起身,這都在前院兒國公爺處呢。”
不說自家的沈國公府,沈明秀的兩位嫡親的姑母一為平王妃,一為安固侯夫人,這兩府使人來請安也是正理,並沒有什麼不妥。
只是見陳嬤嬤臉上為難的模樣,沈明秀叫身邊捧著梅花兒的那丫頭去裡屋給自己取出門的衣裳,這才輕聲問道,“嬤嬤為難什麼?”
“侯夫人……”這說的就是沈明秀做了安固侯夫人的二姑母了,陳嬤嬤見幾個丫頭動起來,捧著衣裳首飾匣子來服侍沈明秀更衣,知道這位是要往前頭替公主見客的,又見她眉目間聽見“侯夫人”三個字就露出了幾分瞭然,顯然知道這不省心的安固侯夫人又起了么蛾子,這才面上帶著幾分同仇敵愾地說道,“明知道國公爺的性情的,侯夫人還不肯完,這……”
“又給父親送丫頭了?”想到當年塞外,被沈國公當場打死的安固侯夫人千里迢迢送來的揚州瘦馬,沈明秀竟忍不住戲謔地笑了。
“屢敗屢戰,說的就是咱們的二姑母了。這人吶,總得給自己尋點兒孜孜不倦的寄託不是?”她用最可親的語氣和聲地說道,“不然素日裡只知道管家跟姑丈的姨娘們姐妹情深,這多單調呀?”
嘴巴這麼毒,怎麼嫁得出去喲!
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