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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這些人吃完了,霍行遠從他們身後的大帳中出來,跟他們說了些什麼。洛薰她們站的遠,又在上風向。聽得並不甚清楚,大意就是天恩浩蕩,將軍海量,念在他們為饑荒所擾,這次襲擊大秦兵士的罪過就算作罷了,不但如此,村子裡的每戶人家還會分得一些糧食,以應對饑荒。
那些人一聽,個個面露喜色,其中一個一身玄色衣褲的粗壯漢子估計是領頭的,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將腦袋怦怦地往地上磕,一邊磕一邊高聲喊著,“多謝軍爺!多謝軍爺啊!”
旁邊的人一看玄衣漢子這架勢,也嘩啦跪倒了一片,個個高叫著,“多謝軍爺!”
霍行遠好不容易才把那個玄衣漢子拉起來,黑著一張臉說,“我只是奉令行事,要謝你們就謝將軍吧。”
“多謝將軍!”一幫人立刻改口道,聲音比剛才更大。
“現在你相信將軍言出必行了吧?”若煙捅捅洛薰。
“嗯。”洛薰輕輕地嗯了一聲,人卻有些走神。
一個殺人如麻的冷血將軍,一個心懷慈悲的三軍之首,一個不忘舊情的翩然少年,一個深藏不露的惑心男子,這四個人在她腦海中緩緩重合成了一個——霍破城。
只是,真的有人可以擁有如此多面嗎?
究竟哪一個,才是心底真正的他?
洛薰有些茫然了。
次日一早,大軍開拔,本不想驚動村子悄然上路,但村裡的人不知怎的得了訊息,大軍經過時,只見全村的老少都出來了,站在村口默默地目送。
洛薰在車上看得清楚,領頭的正是昨日那個玄衣的大漢,身邊站著一個嬌小的婦人,手邊牽著個面黃肌瘦的孩子。待霍破城的坐騎經過時,玄衣大漢帶頭,全村的人無論男女老少,整齊劃一地深深一躬。
洛薰再看霍破城,在馬上回過頭來,朝著全村人微微頷首。
他是那樣高高在上,朝陽將他錚亮的盔甲鍍上了一層奪目的金色,宛若天神一般,令周遭的一切盡失顏色。
他的側影威嚴英武,卻又極為美好,兩個矛盾的存在在他身上達到了完美的融合。洛薰遠遠地看著,有些失神,但那個被若煙一再提及,又被她一再恥笑的詞卻突然躍進了她的腦海。
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嫡仙一樣的存在。
這之後,再見霍破城的時候,洛薰就多了幾分敬畏,因著他一貫捉摸不透的行事作風,也因著對他萌生的幾分敬重。
大軍一路向著西南行進,洛薰看一路的景物變化,猜測正在越來越接近雲南的方向。
天氣比大軍出發時暖和了許多,日照也感覺強烈了很多。沿路經過的樹木也呈現出不同,整片的灰色或褐色的樹木,筆直地直聳雲天。
除了樹木的不同之外。大軍所過之處開始出現了荊棘,有時只有路邊的幾排,扯住最外圍的兵士的衣服,拉扯間在他們身上刮出許多的血印;有時則延綿數里。一眼望去,厲刺如鐵,令人瞧著脊背生麻。
遇到這種情況,大軍自是不能前進的,就不得不將人馬停下,先拍一支隊伍將荊棘除去。
這些剷除荊棘的人一路走來,已經頗有經驗,總是全身披掛,只露了眼睛在外面,手帶羊皮護套。腿帶羊皮護腿,手中兩把鋒利無比的鐵劍,左右開弓,劍風過處,就見一片片帶著厲刺的枝條墜落一片。眨眼成了眾人腳下的一片殘枝。
每當這時,洛薰和若煙就會出馬車來透透氣,有時也會跑去看看那些揮刀開路的兵士,甚至揀幾枝斬落的荊棘回去玩玩。
這一日,洛薰正和若煙在車上說話,突然車子一晃停了下來。洛薰一挑車窗簾,就見一隊穿戴整齊、全副武裝的兵士越過馬車超隊伍前走去。每人手中兩把長刀。
“又碰到荊棘叢了。”洛薰落下簾子,跟若煙說。
“啊,又是荊棘啊!”若煙探身出去,站在車沿上眺望了下,又鑽進來,“好大一片呢。而且長的很密,估計兩個時辰也斬不完。”
“那正好,今晚就在這宿下唄,”洛薰伸了個懶腰,“昨天為了補披荊的時間。晚上那麼晚才紮營,今早又起了大早,這一天又一路顛簸,我骨頭都快散架了!偏偏今晚又得伺候將軍沐浴,唉……”
“洛薰姐姐,你這是抱怨呢,還是炫耀呢?”若煙賊兮兮地看著她笑。
“你困糊塗了?伺候人沐浴有什麼好炫耀的?”洛薰白了若煙一眼。
“哈,當然值得炫耀啊,你伺候的可是將軍呢!”若煙很神秘地湊過來,“洛薰姐姐,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