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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自己對他太過熟悉了呢!他雖爆烈,但就像攤在太陽底下的一張白紙,單純的個性清晰可見,太容易拿捏。
“不拐彎抹角了,我有話直說,你知道東北巡官邢戎槨吧!”寧風找張椅子坐下,直接切入正題。
“聽說過,怎麼樣?你招惹他了?”方橋饒富興趣的看著他。
“你知道嗎?他表面是清廉愛民的好官,私底下卻從事人口販賣及誘拐婦女賣春的缺德事,你說我能不招惹他嗎?”說到激動處,他的嗓音陡然提高八度,高揚的下巴顯現出他的桀驚不馴,及強烈不滿。
“此事當真?”不是方橋懷疑他的話,而是邢戎槨官居巡官有必要做出這種傷風敗德、遺臭萬年的事嗎?
“你不相信我?”
寧風受不了方橋的質疑,再正經不過的黑眸漸漸變沉,變濃濁。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感到震驚,對了,你可有證據?”
“沒逮到他為非作歹的證據,他會追我追的那麼緊嗎?連流隨門的人手他都動用了。”寧風眼光深沉的讓人難以洞悉,表情更覆上一抹幽暗。
“素以跟蹤術聞名的流隨門?”方橋薄唇抿緊,當下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就是因為這樣,我想擺脫他們,這兩天來已用盡心思和體力,甚感不勝其擾!”寧風咽不下滿腔的不滿,神情顯得滄桑和怨鬱。
“證物呢?”方橋沉思後問道。
“在我身上。”
“那東西不能交給官府。”方橋當下說,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邢戎槨官居四品,又斂財無數,賄賂之事無處不行,哪個官不黑?哪個官不貪?證物送上門不就等於為自己闢上一條死路嗎?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打算將證物送上隴省,聽說隴省節度使嚴大人為官清廉,官銜又在邢戎槨之上,對邢戎惇來說是一種威脅。”
這是寧風在黑店時,大夥共商的決定。
“隴省路程遙遠,況且你已經成為眾矢之的,倒不如交給我,我替你走這一趟。”方橋義氣十足的說。
“不行,我們已經來這兒了,就由我們完成吧!再說我也不想連累你。”寧風百分之百堅決的反對。
“這麼生疏的話你也說的出口?難道你想帶著谷姑娘一道走這趟危險之旅?”
方橋極度的不認同,對付那些人他相信自己是遊刃有餘的,難道寧風不信任他的能耐?再說谷姑娘也不過是個女孩兒家,他幹嘛把人家拖下水?
“她已經脫不了身了,在陰錯陽差的一次機緣裡,她已完全涉及其中,惹上一身麻煩,除了跟著我,她到任何地方一樣危險。所以,現在已不是探求這些枝微末節的時候,問題是要如何安排我的行程。”
寧風的個性算是個死硬派,既是他決定的事是難以更改,尤其是箬雨,他怎放心自己不在她身邊的任何分秒。
“這……”方橋遲疑了,寧風之所言雖甚是簡單,但實際上卻是危險重重,他能坐看寧風一步步踏進黑色漩渦中而不顧嗎?
“別這個那個的,男子漢大丈夫,你就爽快些。”寧風暴烈地揚揚手,當下為自己做了決定。
方橋凝神不語,眉宇深鎖著,揚眉深深睇著他,發覺這事依稀透露著不對勁,寧風把整件事形容的過份容易,激起他懷疑的念頭。
“你是想進死諫?”方橋終於問道。
寧風臉色驟然一變,緊抿薄唇黯然不語,半晌才帶著笑意說:“別說的那麼嚴重,又不是去見皇帝老子。”
“但據我所知隴省節度使嚴大人官邸戒備森嚴,亦非一般人能進入的。”
的確,由於嚴東窘性情剛烈,擇善固執,在為官仕途中曾得罪不少人,兩年前即曾有仇家派出大批殺人攻進嚴東窘府邸尋仇,當時嚴東窘雖逃過一劫,但其妻與兩名愛女卻慘遭毒手!
皇上得訊,使即刻下令派駐重兵層層保護嚴府,至今已兩年了仍不曾鬆懈。而嚴東窘也自那次打擊後,變得沉默寡言,不與任何人打交道,實際上乃已呈半退休狀態,而今是否仍保持以往義薄雲天、強項不屈的精神,已不得而知了。
更不知寧風此次拜會,可有任何危險性。
“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才敢走這一趟,放心,我不會那麼倒楣,正好落入那兩成。”寧風內心百轉千折,思慮許久才下此決定,況且他認為自己的命運絕不會那麼背的。
“既是如此,你又為何要帶著谷姑娘?愛她就不該害她!』方橋勸道。
“愛她!你開什麼玩笑?用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