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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異界的靈魂謹慎地說,我有點聽不懂你的比喻,嗯,或許有點明白,但我最想知道的是接下來該怎麼做?告訴她我沒準備那個法術?那之前的呢?
——遇到一頭暴怒的動物在灰嶺並不罕見,至於切割麻藤——唔,沒關係,就讓他們知道你是一個術士好了。
——但你是一個法師啊!
——這個問題是無法用謊言遮掩過去的,安心,蠢貨,對此我早有預料,就和我的父系血脈那樣,如果他們真的問了,就告訴他們你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可不是說謊,你確實不知道,這就行了。
——行了?
——對,拿出你天真無辜的白痴相,我保證,它總是能無往而不利的。
——術士有什麼問題嗎?
——術士的魔法來自於血脈——巫妖說,而這種血脈幾乎全都出自於邪惡的巨龍、魔鬼、惡魔、獸人……總之對這些精靈來說,猶如噩夢般的存在——所以他們對這很敏感。
——而你還要我拒絕回答!異界的靈魂尖叫道。
——你只是據實而言,而且他們只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巫妖嗤笑道,因為他們懷疑了一個朋友並且想要逼迫他說出自己不想說的事情。
這個我相信,異界的靈魂嘆著氣,因為伊爾妲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
克瑞瑪爾或許有秘密,但他似乎並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窘迫不安的伊爾妲想到,她得承認自己受到了芬威的影響,但她絕對不會再這麼做了——就算這孩子是個術士,那又怎麼樣呢,就像灰嶺的管理者所說的,術士也並不都是惡毒的。
她站在微微顫動的吊橋上,猶豫著是否要和芬威談談,她不下數十次地告訴過芬威,克瑞瑪爾只是個孩子,她之前,現在,以後都不會對他產生所謂的愛慕之情,再過一段時間,或許她還會將這份職責轉移到某個更適合的人身上,譬如歸來的凱瑞本?
但芬威對此始終秉持著漠然與不屑的態度,他依然憎恨著克瑞瑪爾,也同樣地拒絕著提起這個名字的伊爾妲。
鑲嵌著玻璃與水晶的窗戶都被黑暗籠罩著,伊爾妲知道他肯定又在那個密閉的,僅靠氟石照明的房間裡研究那本需要儘快銷燬的邪惡的法術書了——她猶豫了一會,還是轉身走開了。
伊爾妲沒有猜錯,芬威確實在那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裡,但他沒有開啟那本法術書,他所凝視的是一面光亮的秘銀鏡,它被安置在上次那個法術材料箱子的最底層,背面描繪著精妙的符文,他按照信箋上的說明,在鏡面上滴上自己的血和一滴魔鬼的血,血色在銀色的鏡面上不斷地擴散,變深,深到像是能夠吸入光線——隨即它又亮了起來,輕微的光亮,只能讓芬威看清另一個人的面孔。
“願魔法星河永遠照耀你我,芬威法師。”那一端的人說道。
“願魔法星河永遠照耀你我,德蒙法師。”芬威說。
***
門羅覺得自己交到了好運。
在與弗羅的牧師匆匆**一度後,他以為這僅僅是他愈發空洞乏味的生活中值得反覆回味的一抹稍縱即逝的春色,他甚至懷疑那只是一個夢境,但隔天早上,他再次看到了那個美人兒,她穿著奶油色的絲袍,腰裡懸掛著金鍊,金鍊上的鈴鐺也還是他朋友送她的那個。
她用牙齒咬著月桂葉子,輕輕的,又帶著點狠勁,就像那天晚上咬著他的嘴唇、面板與其他地方。
門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他沒有錯過那個俏皮的媚眼和微微彎起的手指。
來啊,好人,她“說”。
第四十一章 (下)
“門羅牧師?”
那人驚訝地問道,像是根本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一個羅薩達的牧師。
門羅尷尬地笑了笑,這條街道上遍佈酒館與娼妓,羅薩達的牧師只是不能結婚,卻無需守貞,但很少需要使用金錢換取這一服務——不少姑娘或是婦人都願意和羅薩達的牧師有上那麼一小段風流韻事,如果一個羅薩達的牧師去召*妓,無疑是在昭告眾人,他已經失去了令女人們心悅誠服的魅力。
這樣的牧師,不但會遭到眾人的嘲笑,還會被同伴輕視,或許還會被懷疑他對羅薩達的信仰不夠虔誠。
門羅含含糊糊地找著藉口,像是來為一個可憐的娼妓免費診療或是向那些爛酒鬼宣揚教義之類的,而那人完全沒去聽他在說些什麼,他一把抓起了牧師虛浮的臂膀,把他帶進一個酒館。
他舉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