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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口對他要求,這是一個很重的擔子,身為大弟子,他不能責怪師父、師母把這個責任交託給他,這件“任務”宮震羽是絕對應付不來的。所以,這些年來,縱使有其他官家名門小姐青睞於他,甚至當面向他求親,他也總是歉然以對,從不敢放下心思去委屈對方。可是……
她說得也不能算完全對。
至少,他對這個膽子特小,老是尖叫的小女人有份憐愛之心,至少,他很喜歡她的陪伴;至少,他很愛看她赧紅著臉的嬌羞模樣;至少,他也非常滿足於她老是依賴他的感覺;至少,他……
這還能叫至少嗎?
不,這不能叫至少,因為還有很多。他會因為她稱讚別的男人而心生怒意,看她畏懼流淚,他會心疼不已;他想讓她遠離痛苦哀傷和危險,不是因為責任,而是因為他不捨得再讓她遭受到任何不幸;他但願能將她永遠護衛在他溫柔的羽翼之下,因為他……因為他……他……
墨勁竹的雙眉不由得攢得更深了。
起初,完全是責任問題沒錯,但此刻,這絕對不只責任而已,然而,還有什麼他卻不太抓得住。嗯!他必須好好想一想,才能弄明白此際充塞在他心中的到底是什麼感覺。
可是,那雙等待答案的大眼睛卻盯著他不放,看來他勢必要先拿出一個足夠安撫她的回答了。
“紫乃夜,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愛上其他女人,也不會不要你的。”這應該足以安撫她了,可也是他心底的實話。
果然,只見她小臉一亮,霎時炫出一臉欣喜的光彩。
“真的嗎?”
“真的。”
仔細端詳他片刻後,紫乃夜開心的笑了。“嗯!我相信你。那……我要如何做,你才會拿我當寶一樣看待呢?”
墨勁竹輕輕地嘆息了,修長的手彷彿微風般輕撫過嬌嫩的粉頰,唇邊悄然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
“我老早就拿你當寶一樣看待了!”
一片片潔白的雪花由陰霾的天空飄揚飛舞著落下,用不了多少時候,大地已是一片晶瑩的潔白,除了遠方長青不凋的峰巒還頂著蒼蒼白頭在寒冷的雪風中昂立不屈,遠近全是一派淡潔高雅的雪域,是如此的飄逸安詳,彷彿時光已凍結在這一剎那,天與地已成永恆的寂蕩的世界了。
夜半里,連續多日的大雪終於靜止了,天未亮,終於披上大皮麾的墨勁竹便走出了氈房,風停雪止,冷氣卻如刀刃般透進了骨子裡,佇立在這一大片空曠的白之中,教人不由自主的感到自己的渺小。
呼著白霧霧的空氣,他凝視著遠方的山峰,不消片刻,太陽終於露出了頭,瞬間,光臨雪地,無比透徹地照耀著大地萬物。
他長長地吁了口氣,隨即踏著厚厚的雪毯往前進,穿過守衛的畏兀兒族人,他來到前些日子與一萬兩千名瓦剌兵大戰的戰場上,這兒早已看不出絲毫殺伐的痕跡,一切罪惡全被白雪掩埋得乾乾淨淨了。
驀地,從他身後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
“大師兄,早啊!”
沒有回頭,“早,三妹夫。”墨勁竹淡淡道。
“這麼早,怎麼捨得離開大嫂子的暖被窩呢?”饒逸風調侃道。
微微勾起唇角。“想點事。”
悄悄移到墨勁竹身邊,“什麼事?”同樣也披上了大皮麾的饒逸風又問。
墨勁竹揹著手,凝望著陽光徐徐往上攀。“你認為他們還會再來嗎?”
“侵略戰爭不是一、兩場就可以決定的吧?不過……”饒逸風聳聳肩,又習慣性地刷開摺扇搖了起來。“右保探得什麼情況,君陶又得到什麼訊息了?”
“右保說,瓦剌的兵馬似乎都開始往臚朐河(今克魯倫河)集中過去了,而君陶得到皇上即將再一次親自出徵的訊息。”
饒逸風嘖嘖兩聲。“看樣子,大皇上火大啦!不過,誰要陪在皇上身邊呢?”
“原該是我,可三師妹說她會代替我去。”
饒逸風笑了。“她是要我去找她,是吧?”
墨勁竹頷首,終於側過臉來看了他一下。“你的事她全告訴皇上了,皇上說要見見你,順便給你一塊玉牌。”
唰一聲收起了摺扇,“玉牌,幹啥?”饒逸風詫異地問。
“有了那塊‘如朕親臨’的玉牌,以後誰要抓你都不成了。”
劍眉一挑,“這是什麼意思?”饒逸風不以為然地又問。
墨勁竹笑了。“這是皇上聰明的地方,既然他動不了你,倒不如大方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