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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催眠(上)
安俊沉默不語,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變化,只是不停的回放著剛才那組腦電圖。祁紹庭不通醫術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先……”
安俊忽然抬手,豎起食指貼到自己嘴唇前示意安靜,然後專注的陷入到自己的深思中。
祁紹庭恨得握拳,卻不敢再說話,傅非明呆在一旁,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熬了彷彿有半個世紀那麼久,才看到安俊忽然露出些許懊惱的神色,低聲喃喃道:“天,我怎麼會犯這種錯。”
“怎麼了?”祁紹庭緊張聲音像是隨時會繃斷掉。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安俊已經理清了思路,恢復了他一貫的溫文平和的表情。
“說!”
“夜未央,他是不是一個很不怕死的人,或者說,他的求生意識並不強烈。”
“對,是的。”祁紹庭莫名其妙,不明白這個有什麼關係。
“那,他當初是不是有答應過你什麼,比如說:一定不會死,無論如何都會活下去之類。”
“他沒答應,但是,我有這麼對他說過。”祁紹庭完全迷惑了: “有什麼關係嗎?”
“有,我現在懷疑他可能不是因為刺激過深而導致了精神障礙,而是做了深度的催眠,因為他怕自己撐不下去會自殺。”
祁紹庭目瞪口呆,一時間,回憶像潮水一樣湧上來
“不準死!我不准你死!!這麼不要命,與其便宜那個死老頭。還不如我現在就掐死你!”
對。這話是自己說的!
然後那該死的傢伙就睡著了,一直以為他沒心沒肺,聽過就算。其實不是的,他答應了,然後,用瞭如此慘烈地方式來遵守諾言。
他說他累了,他說那句話地時候是真的,像脫了力似的累,只是當時的祁紹庭還不明白,自己逼著一個人做了怎樣的辛苦的決定。那一刻他捏著自己的衣角睡著。像一個任性的孩子。
“對不起,這是我的錯,他的狀態很特別,我卻沒意識到。”安俊越想越是自責。
“為什麼……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傅非明還是不明白,仍然記得當想夜未央對他說過地話:如果這世界變得無可忍受,那麼最好的方法就別把他們當成是人。要不然,就別把自己當成人。
夜未央。他是有著這種覺悟的人,為什麼還要如此危險而辛苦的對自己做這種催眠,他到底遇上了什麼事?
“為了安全吧,我想。其實我應該早點發現的,你看他現在的狀 態:完全地服從。卻很怕疼。抗拒一切肉體的傷害,而且對所有地陌生和有敵意的人都特別的順迎和討好,他可以直接感受到別人心底的欲 望。並且順從的幫他們做出來。這是一個非常極致地弱者地存活策略,我甚至想不到比這更安全的方式,沒有人會剛好瘋成這個樣子,只有作催眠來理解才更合理。至於‘紹庭’是一個安全詞,說出這兩個字代表安全,所以他可以在安全的人面前暈倒,也避免自己在神志不清地情況下,會傷到什麼重要的人。”
“既然是催眠的話,他應該會好起來吧。”祁紹庭問得小心翼翼。
“啊!應該會,不過……”安俊第一次覺得說實話是件如此艱難的事:“說實話,這樣長久而徹底的催眠我第一次遇到,而且,以我的技術很難解開別人施的術,更何況我連解除的指令是什麼都不知道。”
“那怎麼辦?”
“我們需要更強的催眠師。”
“誰!?”
“據我所知道的話,冰!”安俊說得很無奈。
祁紹庭頓時頹然,冰是這世上最強悍的催眠師,但……很可惜,現在沒人知道他在哪裡,什麼時候才會出現,之前谷棋告訴他起碼要到年底,可是……年底……
祁紹庭心疼不捨:“再拖下去,會有危險
安俊面帶不忍,卻又不想說謊,只能無奈的點頭。
“最壞會怎麼樣?”
“其實他已經拖了太久了,就算是冰先生現在能到,也不一定可以喚醒他。”安俊的心腸一向軟,看著祁紹庭神色越來越絕望,自己眼眶倒先開始泛紅:“但,其實,你可以這樣想,他現在等於是睡著了,他並不會覺得痛苦。”
祁紹庭怔了半天,卻笑了,是啊,他不過是睡著了,他什麼都不知道,這樣也好,真的,這樣也好。
“不過,祁先生,憑我的能力,可能很難會成功……這樣……”
“沒關係。”祁紹庭不是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