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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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再動就開槍（5）

看來公司急用這筆錢。這不是好兆頭。一個多億的資金，雖說不算小，但犯得上為了這一個億和越盛搞翻？別想瞞著越盛。越盛捱了一記悶棍，查不出是誰幹的才叫奇怪。

公司這是怎麼了？資金鍊出問題了？應該不會。楊再亮在公司雖然是個小人物，但嗅覺不是一般地靈敏。他能從一些不相干的風吹草動中，感受到危險所在。

廣播裡傳來登機的通知。楊再亮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到飛機上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還不知道下面的任務是什麼呢。

南方市，南方省省會。

楊再亮猜不出讓他來這裡是為什麼。久遠在這裡有分公司，在市中心的黃金大道。但金南方酒店離它很遠。

楊再亮剛從計程車上下來，就見趙總從南方酒店走出來。

這位四十一歲的中年女性，被業界稱為冷美人，單身一人、性格倔強，從她高昂的走路姿態就能看出一二。趙書閣比楊再亮大19歲，但她保養得很好，而楊再亮生活坎坷、已經擺脫了娃娃臉，兩人站在一起看上去象是姐弟。趙書閣對人較冷，平時對楊再亮也不例外。但楊再亮是她唯一的徒弟，高中畢業後就一直跟著她，趙書閣在生活上對他又關懷有加，更多地顯出母性的一面，加上師徒關係，楊再亮一直將她作長輩對待。

“師傅！”楊再亮恭恭敬敬地站著，一臉惶恐，準備接受暴風雨。趙書閣不允許他在工作期間稱師傅，但沒外人時楊再亮經常脫口而出，今天更是如此。

趙書閣的聲音平靜：“邊走邊說，來不急了。”說完徑直往前疾行，楊再亮老實地跟在後面。

趙書閣示意他並肩過來、並明確用手勢表明要楊再亮在她的左邊：“我們現在去興國證券，由我倆共同完成一項任務。”她看出楊再亮的疑惑，解釋道：“興國是剛開不久的小公司，他們的交易軟體還不行，在外省不能交易。轉過這個街角就是他們的總部，任務分兩部分……”

楊再亮邊走邊聽，和趙書閣站到了馬路中間。這是條通往小巷的支路，車很少。

他走在趙書閣的左邊，邊聽邊看著她的師傅。他眼睛的餘光看到那輛駛來的小車，車速很快，在外道，但很平穩，應該是貼著他倆駛過去。這時候，路邊突然竄出一條白色的小狗，小車帶著刺耳的剎車聲偏離車道，向他倆衝過來。

“啊！”楊再亮狂叫一聲，本能地朝側邊讓了一步。趙書閣扭頭看到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砰――”

楊再亮永遠都不會忘記，汽車撞上人時發出的聲音如此巨大。

他看到師傅被撞到擋風玻璃上、又被丟擲去三、四米遠，靜靜地躺著。周圍又傳來尖利的剎車聲。楊再亮被嚇傻了，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跑到師傅跟前，見她雙目緊閉。

“趙總！趙總！”他大喊著：“能不能聽到，聽到點下頭、或者動一下眼皮。”

沒有反應。

第1章：再動就開槍（6）

肇事車輛！楊再亮一激靈，迅速轉頭掃了一眼，就記住了：深藍色普桑，較舊，牌照南A－33328。司機已經從車上下來，是個小夥子，滿臉驚恐地跑過來。

“沒事吧沒事吧！”司機大叫著，伸手就要扶趙書閣。

“別動！”楊再亮對他吼叫：“快打120呀！”小夥子反應過來，掏出手機顫抖著拔號。

楊再亮依稀記得：人在摔傷、碰傷躺著不能動時，千萬不要扶起來。一旦傷了脊錐，扶起來的結果很可能是終生癱瘓。

“趙總，挺住！挺住！救護車就來了。”楊再亮反覆喊著，終於，趙書閣睜開了眼睛。他用手示意自己的手袋，楊再亮從手袋裡掏出一張紙，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在趙書閣的示意下，楊再亮把耳朵對到她跟前。

“2：45時起，丟擲168天地，目的：砸跌停。35元以上買進玄黃股份。找他們證券部的樊文瀚經理……快去！要不來不及了。”

“2：45時起……”楊再亮習慣性地剛要重複，被趙書閣打斷了。

“快……去！時間……時間！”

“不！”有什麼能比生命重要？楊再亮大聲說：“我不能走。”

趙書閣深深地呼吸了幾大口，以從未有過的委婉語氣說：“小楊，你看……你在這裡、和不在這裡，沒有區別的。小楊子，要理智……”巨大的疼痛使她差點昏厥，兩手緊緊地攥著，用盡力氣看著楊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