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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情勢緊急,但她依然在冷靜思考。或許自己應該爬到前面去,想辦法拉住馬的韁繩,才不至於讓馬跑得太遠?
但是眼下如果跑離了那片戰場,自己卻能保命,日後孟豪他們再來找她就是了。
這兩種念頭在心頭飛快地交織,讓她一時間無從抉擇。
猛地,馬車震了一下,接著,馬頭衝下,車身直落,迎接她的,是一條深達數丈的深溝。
她驚得想要叫出來,但是四周天旋地轉,陡然襲來的疼痛讓她一下子昏厥,什麼都不知道了。
有火光……很熱……熱得溫暖……熱得好像可以讓人忘了疼……
緩緩睜開眼,白佳音終於知道自己不是在作夢,的確有一簇火,就在距離自己不過四、五尺外的地方燃燒著。身邊,漆黑得看不清是什麼樣子,只隱隱約約可見有道人影在火堆旁像是忙著什麼。
“孟豪?”她遲疑地念著手下人的名字,直覺眼前這人並不是孟豪。孟豪要比這人魁梧,也該……比這人乾淨些吧?
“醒了?”懶懶散散的話,聽來帶著幾分熟悉的味道,接著,一道黑影罩在她的眼前,隨之躍進她眼簾的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是你?”她揉著太陽穴,只覺得腦袋很疼,但按揉卻不能緩解任何的疼痛。
“嗯哼,能認得人,看來你的命是保住了,腦子也沒摔殘。”他打趣著她,用詞頗為刻薄。
“這裡是哪兒?”她張望著四周,藉著火光,發現自己竟然像是身處於一個山洞之中。“我的手下人呢?”
“不知道,大概……被山賊殺死了吧?”他聳聳肩,重新坐回到火堆旁,火堆上架著一隻正烘得通紅的烤雞。
白佳音心頭一沉,立刻坐了起來,頭不僅疼,還讓她眼前一陣陣暈眩,但是她依舊扶著山壁勉力向外走,伸臂之時,小臂處傳來一陣撕裂般地疼痛,仔細一看,原來那裡已經受了傷,只是被一塊破布包好。
“這裡可沒有上好的金創藥,只能湊合替你包紮一下。”那乞丐說。
“多謝。”她頭也不回。
“喂,你去哪兒?”他在後面叫道。
“找我的人。”她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出山洞。
外面,風雪依舊,山風比起白天似乎更加冷厲,像刀子一樣割在她的面板上,疼得有些麻木了。
“你瘋了?就這麼出去,非死在風雪中不可。”他從後頭拽著她,硬生生地把她拖進洞裡,丟在火堆旁。
“老老實實地坐著吧,好歹要等雪停了再走。”他哼著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歌謠,轉著火堆上烤架的搖把,笑咪咪地說:“雖然大小姐不肯施捨我這種窮人一文錢,但我可不是個冷漠無情的人,這麼冷的天氣裡,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撕扯下一隻雞腿,油乎乎、髒兮兮的手握著那雞腿遞給白佳音。
白佳音冷眼看著他,“你是什麼人?丐幫的?”
“算不上。”他見她不接手,乾脆自己吃起那隻雞腿,“過客而已。”
“無門無派?”白佳音狐疑地盯著他,心中總有種警覺不敢放鬆。
“門派?我又不混江湖,哪兒來的門派?大小姐不是也無門無派?”他說笑間已經將一隻雞腿吃了大半。
“是你救了我?”她眯著眼,火光中對方的身影實在有些縹緲,看起來很不真實。這個人出現得很突兀,又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好像故意衝著她來似的,就如同這夥從天而降的山賊一樣。
“大小姐是在懷疑我的來歷?”他漫不經心地反問,悠然一語已經戳破她的心思。
她冷冷一笑。“難道你不值得懷疑?”
“那大小姐覺得我是什麼人?是山賊強盜?還是淫賊採花盜?”他用一根樹枝撥了撥火堆,火光又旺盛了些。“別胡思亂想了,我說了我只是名過客,不是衝著你而來,救你,也只是湊巧。正如你說,我是七尺男兒,男兒怎麼能看到弱質女流摔入深谷之中,然後任你自生自滅?”
白佳音沉默半晌,忽然坐到他身邊,伸出手,從那隻烤雞上狠狠地扯下另一隻雞腿,開始努力地咀嚼起來。
這下子那乞丐倒有些吃驚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笑道:“我以為大小姐嫌棄我這人手髒東西髒,不會吃的。”
“吃了才有力氣走路。”她吃得並不快,但是每一口都用力地咀嚼著,“我不想死在這裡。”
這語氣中的堅決和冷靜,不由得讓那乞丐的眸光幽幽,盯著她側面被火焰映得通紅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