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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就是小瓶的二鍋頭,一瓶二兩,五塊錢一瓶。
這家旅館,名叫彩虹旅館,樓上樓下一共有十幾個房間,因為兼帶按摩生意,所以還有四個技師,平時也都住在店裡。王丹是最年輕最好看的的一個,也是生意最好的一個。
這四個技師平時都在店裡睡,一般都死睡到中午起床,店裡有個小廚房,午飯一般是王丹做。
這一天,張揚乾的活兒主要洗床單。其中一張床單上,附著黏黏糊糊的東西,張揚搞了把刷馬桶的刷子,帶著膠皮手套,機械地刷洗。”哎呀,你這樣,床單沒幾天就刷爛了。”王丹無疑中進入洗刷間兼衛生間,看著張揚喊道。
“那應該怎麼洗,難道直接用手?”張揚問道。
“那倒不用,直接扔到洗衣機裡就行,那洗衣機除了洗床單和毛巾,不洗別的。多加洗衣粉,甩幹了再洗一遍就行。”說著,王丹毫不避諱,隔著一層布簾,就開始方便。
“早說啊。”張揚扭頭起身,將一大盆床單扔進了洗衣機。起身走動,帶起了風,布簾晃動,露出白花花的肉,張揚的眼睛斜都沒斜。
這家小旅館,除了洗床單洗毛巾,其實基本沒啥活兒。晚上,技師們忙活起來,虹姐抽菸,張揚想抽了,就從虹姐的吧檯上的煙盒中掏出一根,自顧自走到廚房去抽,煙霧繚繞中,隱隱有藍光從額上的長髮中透出,顯得尤為詭異。
“別老是抽菸,挺帥的小夥子,最起碼收拾一下,像個人樣兒。”虹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叼著煙出現在廚房裡,幽幽說道。
張揚掐滅了菸頭,默默轉身走出。
一夜無話。第二天中午,張揚走進廚房,王丹已經在忙著做飯,廚房裡飄著米飯和豬油的香氣。“起來了,今天吃紅燒肉。”王丹歡快的笑著。
“你整天被陌生的男人折騰,怎麼還這麼快樂?”張揚靠在門框上,眼神空洞,突然說了一句。
王丹一下子怔住,“兵乓”一聲扣上了鍋蓋,轉身走出了廚房,走到張揚的身邊,頓住,咬牙罵了一聲:“你混蛋!”
王丹走出,三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走了進來,頭髮凌亂,臉上殘留脂粉,眼神中疲憊彷彿能壓倒一座山。
看起來,她們的年紀確實要比王丹大,其中一個身材最高大的看起來年紀最大,兩大坨如同兩隻大吊瓜;還有一個骨瘦如柴,長臉如刀,眉眼還算清秀;剩下的一個面板黝黑,身材倒也健美。
“帥哥,你年紀輕輕,咋跑到這裡來洗床單?”吊瓜看到張揚,突然嘻嘻笑著問道。
“我欠了酒錢和住宿的錢,打工還債。”張揚盛了一碗米飯,從鍋裡舀了一勺紅燒肉蓋到米飯上。
刀臉女人沒有說話,也盛了一碗飯。黑妹則直接用筷子從鍋裡夾起一塊紅燒肉,送入口中之前,盯著張揚的臉,說道,“艾瑪,我要是像你這麼白就好了,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長了這麼一張小白臉。”
“小白臉”,丁薇薇也曾這麼稱呼過張揚。
黑妹話音剛落,張揚的眼中立即投來一道冷冷的光,突然抬手,就要劈下!
黑妹嚇得一聲驚叫,筷子上的紅燒肉骨碌碌滾到了地上。張揚的手瞬間變了方向,一股勁風從黑妹的面前劃過,隨即端著飯走出了廚房。
一陣輕微的落地聲響驚醒了呆住的黑妹,低頭,筷子已從中間齊刷刷斷為兩截。
“臥槽,嚇死了,這個人不會是個神經病吧?”吊瓜捂著心口道。
“肯定是個神經病,最好不要發騷招惹他。”刀臉女人有滋有味地吃著米飯和紅燒肉,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句。“靠,你說誰發騷?”黑妹扔掉了斷了的筷子,衝著刀臉嚷道。
“別吵了,再吵明天你們做飯!”王丹走了進來,徑自盛了一碗飯。
眾人登時不做聲了,只是她們沒有想到,這個“神經病”,下午就發揮了作用。
有兩個彪悍的男子一高一矮,進店點了王丹和黑妹,完事兒之後,直接就要走。“你們還沒付錢呢。”虹姐在吧檯喊道。
高個停住腳步,從身上的揹包裡,拿出報紙,解開,是一把一尺長的片刀,“嘣”的一聲,片刀砍到了吧檯上,木屑亂飛。“多少錢?”高個拿回片刀,笑著問道。
“這是光哥的店,兩位最好打聽一下。”虹姐也算見多識廣,立即喊道。
“她說的是洪光?”矮個問道。
“一個小混子的名頭,也好意思拿出來說?大姐大說收拾就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