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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揚”,他莫名地感到很嘔、很懊惱,很想跟她證明自己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他也有人性、有溫情。
她嫌棄他不懂得體恤員工,他便開放午茶時間,批評他只懂得壓榨員工,他便向董事會提議提供遊戲室。
她說他做人不圓融,他就“圓融”給她看,雖然他明明很想將那些辦事不力的傢伙罵得狗血淋頭,但只要她投來一記嗔目,他便會很不情願地自動改成“愛的鼓勵”。
他想向她證明,他沒她認為的那麼壞,他是值得尊敬的、仰慕的,值得人喜歡。
天曉得他幹麼巴巴地對她證明這些?但他就是該死地介意她對自己的看法,該死地受不了看見她虛假黯淡的笑容!
一念及此,嚴琛再也坐不住,霍然起身,在私人辦公室內來回踱步。
他很急躁,很焦慮。甚至有股衝動想把戒除多年的香菸買回來,藉著吞雲吐霧來鎮定自己不安定的情緒。
他瘋了嗎?
她是誰?不過一個小小執行助理,為何他這個堂堂集團副總要在意她的情緒,管她快不快樂?
愈想愈怒,嚴琛決定把罪魁禍首叫進來,面對面把話講清楚。
說做就做,他按下內線通話鍵。
“韋彤進來!”很傲慢的口氣。
對方沒立刻回答,短暫的沉默如一根鋼弦,揪緊他胸口,他竟感覺……透不過氣。
“……是。”她終於輕聲回應。
而他總算能順暢呼吸,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淺笑,但不過轉瞬,當他發現自己竟莫名其妙發笑,連忙鬱悶地收斂。
他笑什麼?他叫人進來是要好好審問她的,可不是笑嘻嘻打哈哈!
嚴琛深呼吸,將臉上所有多餘的表情抹去,上半身斜倚著牆,擺出冷淡高傲的老闆架勢。
片刻,門扉傳來清脆敲響,跟著,周韋彤推開門,懷裡抱著一疊檔案,盈盈走進。
他凝望她,雖是百般命令自己漠然,仍是注意到她的臉蛋似是清減了,身材也消瘦。
她這幾天該不會都沒好好吃東西吧?
“Boss,這些檔案麻煩你簽名。”
“知道了,你先放著。”
她微微頜首,將檔案擱在他辦公桌上,背脊挺直,如一尊雕像凍凝原地。
他見她一副木娃娃般的模樣,一時無措,不知該從何啟齒,過了好片刻,總算醞釀好氣勢。
“周韋彤!”
“是。”
“你——”
她低眉斂眸,安靜地等待他撂話。
“周韋彤,你……”
“是……”
是個頭!是個鬼!
她看不出他很生氣嗎?看不出他已完全化身冷血閻羅,正準備大肆噴火嗎?為何她還能如此眉目不動,屹立不搖,彷彿不把他當一回事?
可惡,太可惡!
嚴琛陡然立直身子,大步流星地逼臨周韋彤,在她面前停定。這個不怕死的女人,竟敢挑釁他的威嚴,他一定要狠狠教訓她。
“周韋彤!你——心情不好嗎?”
“嘎?”她震住,似乎沒料到他會這樣問。
連他自己也想不到,醞釀半天的怒火乍熄,氣勢頓萎,大魔王成了一頭低聲下氣的小狼狗。
“是不是我哪裡惹你不開心?你可以跟我直說。”
她不語,驚詫地凝睇他,好一會兒,明眸氳開謎樣的水霧。
“我……沒有不開心啊。”
沒有才怪!沒有的話,她為何這幾天都是無精打采、笑容慘澹的模樣?嚴琛蹙眉。
周韋彤觀察他陰晴不定的神色,數秒後,輕輕嘆息。
“Boss,你是不是很擔心日本那邊的合作案?沒想到吉田社長會臨時反悔……”
“他只是故意拿翹,想在談判桌上爭取更好的條件罷了。”嚴琛不以為意地揮揮手。“我們不必隨之起舞,就讓他唱獨腳戲去。”
“是這樣嗎?”她又是一聲嘆息。“看來我該學的地方還很多。”
他笑道:“所以你跟著我就對了,我會教你。”
她默然不語,怔怔地凝睇他溫煦的眉宇。
“怎麼了?”他懊憎地發現她心情又沉了。
“沒有,我只是……我以為自己留在你身邊,可以幫忙些什麼的,但我好像……什麼也幫不上。”她悵惘地凝眉,瞳神失了光采。
她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