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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了,炎炎夏曰在冷氣房裡應是極容易入睡的,但楚柔卻無法成眠,她側臥在軟綿綿的大枕上,整顆心裡、腦海裡都充滿了梁克文的影子。
他的溫文有禮,他的體貼入微,他的性格俊逸,他的出眾不凡,還有——他溫柔如風的吻,都像是永不磨滅的印記烙在她的心坎上。
她睡不著,望著三樓陽臺外的海洋,眼中卻仍只看見了他……當然他不是真的在眼前,而是他已完全佔領了她所有的心思。
她真想再次聽聽他的聲音、看看他的人。
但她才剛和他分手不久,他明天還得參與會議,難道她就得這麼忍不住地、幼稚地想去打擾他?
是的,對他而言她肯定是幼稚且衝動的!
她遲疑的拿起床頭的電話,思索著自己該不該這麼冒失,但她的手指仍不聽使喚地撥了他的房號——
電話空響了好一會兒沒人接聽,她有些訝異,又撥了一次,仍是空響。
他睡了嗎?還是……不在?
她在床上坐了起來,放下手中的話筒,發起愣來了。
她索性脫下睡衣換上輕便的洋裝,走出房門,走道上靜悄悄的,她的心思全系在梁克文身上。
她穿越長長的走道,下了樓,往他住的客房走去。就在離他房門不遠處,一陣驚詫扯住了楚柔的腳步……
他的房門口有一個女子在按鈴,那個女子正是——桑蕾兒!
她心神一凜,踅進一旁的走道,悄然中她看見門開了,梁克文一身浴袍立在門口,楚柔的心往谷底一沉,身子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顫來。
“我可以進來嗎?”桑蕾兒溫柔的聲音清楚地傳來。
“嗯。”梁克文沒多說話,待桑蕾兒進去後門再度闔上。
楚柔瞪大了眼睛,胃猛然抽搐著,她有些虛弱的將背貼在冷冷的牆上。
許多許多的酸苦嗆辣,亂七八糟的味道從心底溢了出來,她分不清那到底是什麼滋味!
她想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但她突然感到很不舒服,她沿著牆,環抱著自己,痛苦地蹲了下來,不知怎的額上冒了冷汗,眼睛也跟著冒汗……
沒想到醋罈子打破了是這麼濃烈的苦澀,身心都極不舒服,她咬住唇瓣,眼淚奪眶而出。
四下是靜悄悄的,靜寂到令人耳鳴。
楚柔勉強自己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回到樓上她的房裡,她躺在床上,呆愣地望著天花板,像一個即將失去生命力的病人。
今夜註定是漫長而無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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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大衛高壯的體格搖搖擺擺地進到旅館中庭的咖啡座,虎背熊腰的他穿著一身體面的紅色西裝,梳得光鮮的頭髮像是抹了幾加侖油似的。
他炫耀似的彎起胳臂來看錶,他手腕上那鑲滿鑽石的金錶可是價值連城。
當然他是華人社會中煞有名氣的年輕富豪,性嗜女色,喜歡吃美麗女人的豆腐,這是人盡皆知的事。他瘋狂的追求楚柔,揚言早晚都會追到她,這也是人盡皆知。而他俗氣浮華誇張的穿著品味,更是人們喝茶聊天時的話題。
瞧他柴公子今天貴氣的扮相,還真令人“眼前為之一亮”,遠看過去就像個超級的紅色肉粽般令人發噱。
其實他長得還算“遵守交通規則”,只是有些福態,而他實在是太有錢了,有錢到把金山銀山都往身上堆,讓人看了只覺得很“ㄙㄨˊㄥ”。
他走進咖啡座,女侍者恭敬地領他入坐。
他今天可沒帶什麼隨從,因為他是來約會的,呵呵。
“給我兩杯咖啡。”他坐定了,直接點了兩人份的東西。
“好的,馬上為您送來。”女侍者記下來,退開了去。
他竊喜,取出行動電話按下一組號碼。
“接楚總經理。”
“不在?”
“不知去了哪裡!”柴大衛不太滿意這個答案,但他不死心。
鈴……
床上昏沉的楚柔睡眼迷濛的伸手探索床頭櫃上的行動電話,她天亮才入睡,整個腦袋脹痛著。
“喂。”她閉著眼睛,聲音微啞。
“是我,你人在哪裡啊?”柴大衛放低了聲音,喜上眉楷。
“柴先生?!”楚柔差點從床上驚跳起來。
“叫我大衛就成了,老是那麼見外。”柴大衛笑了起來。
“喔。”楚柔頭疼得更劇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