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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柔悠悠地點頭應允。
顏沁很快地回家等楚柔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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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他的附屬品,你太善良了,楚柔,你該開拓自己的人生,為自己而活。”顏沁得知了所有的事,在電話裡激動地大聲疾呼。
“梁克文算什麼,我老公我都不怕了,改天我幫你揍他兩拳,一拳為你抱不平,另一拳消我心頭之氣!”顏沁氣概不減當年。
“今晚你就來我家,別死守著他了。”顏沁出了個主意。
“這……不好。”
“沒什麼不好,如果你再不自救,那我怎麼救你?!”
楚柔心裡很感激,卻沒有立即答應。“讓我想想——好嗎?”這些日子以來,她只知道必須盡心盡力照顧克文,從來沒想過自己,或許是消沉已久的心,也無力去向外探索了。
“別那麼傻了,一心待在他身邊想補償什麼,錯的人是柴大衛,絕不是你!”顏沁就事論事,徹底想解救楚柔要命的死心場地。
這通電話講了足足三個小時才結束,但——沒有結論。
“和誰講電話?”
楚柔剛掛上電話,粱克文就出現在客廳質疑地問。
“一個朋友。”楚柔坐在沙發上力不從心地答,感到身體有些不適。
“誰?”
“你不認識的,她是我以前的同學,她也嫁到美國來,就住我們這一區。”
“噢!”梁克文停頓了下,俊美的臉諷刺地笑著。“有了朋友,可以有伴兒到處去玩了。”
“不,我哪兒也不去。”楚柔搖頭。
梁克文古怪又不盡人情的嘲諷。“你的腿又沒癱。”
楚柔的臉刷地慘白,一陣突來的暈眩向她襲來,她拚命地穩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往悲傷底沈去。
耳邊忽地響起顏沁說過的話。她屏息,顫抖的唇微啟,對他說:“既然如此,今晚我想去找她。”
話一出口,她清晰的見到梁克文詫異的表情,以及眸中來不及隱藏的受傷。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殘忍……
“那就去吧!”他冷冷地說,旋即推著輪椅離去。
楚柔心顫著,她的雙眼教盈眶的淚水給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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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梁克文獨坐在書房陽臺外,他漠然地看著楚柔出門去。
其實他每晚都期待著她柔順地來和他道晚安,雖然平日他總是用最不在意的語氣打發她。
但今晚他沒等到,期待無情地破滅。
她預備不再逆來順受了嗎?
她預備離他遠去了嗎?
他突然有種失去她的惶恐!驀地,他放聲大笑,懊喪且痛苦地大笑,風中他的笑聲是淒涼悲苦的。
在所有的光榮歲月從他的生命消逝之後,連楚柔都要拋下他了!
失去了雙腿的功能,他也失去了所有,他的生命到底還剩下什麼?還有什麼意義!
挫敗、焦躁和絕望不斷的刺痛他,對他而言其實生命只是苟延殘喘,令他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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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柔一踏進顏沁以米白色調精心裝潢的家,就被一室的溫暖歡笑給包圍住。
“這是我老公,諾斯。在臺灣對我們而言他是老外,但現在我在他的地盤上,換我成了老外!”楚柔一進門,顏沁就拉著她帥氣十足的老公介紹。
諾斯是美國人,紫眸皓齒,笑容充滿陽光的氣息。
“原來你就是賤內的同窗好友,幸會幸會!”諾斯說著很殘破的中國話,嚴重的英文腔聽來滑稽透頂。
顏沁鼓起腮幫子,俏皮地用手肘戳了他的胸膛。“什麼賤內,你才賤外,中國話說得‘語不輪轉’還愛說。”
“讓人家練習練習嘛!”諾斯揉揉胸口,調皮的對楚柔說:“賤內就是這麼粗魯,但她現在好多了,剛見到她時,比現在更spice girl。”
顏沁對諾斯做了個鬼臉。“臭老外,中國話說得不好還敢告狀!”
“你們是怎麼相識的啊?”楚柔不自主地笑了起來。
“他是個工程師,不過他花名在外,愛泡美眉,到臺灣參與某項工程建設時,因為雙眼不老實盯著一個美眉看,不幸受了傷,但他很幸運地成為我的頭號病人,在我的‘細心’照顧下康復了,也在我的調教下‘從良’。”